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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鏡問:「於老闆,紅纓姑娘今晚可在?」

紅纓不是台柱子,也不是那種可以往外帶的姑娘,但偏偏最受兩個風雲人物的寵。

連這裡的老闆都覺得,紅纓是仙樂舞廳里命最好的那個。

於老闆點頭哈腰:「鏡爺和強爺來得巧。紅纓姑娘好幾日沒登台了,今天啊,正好在。您二位包房入座。」

徐偉強揶揄道:「我倒是好奇了,這紅纓看不得也摸不得,一名歌女罷了,你有意無意護著她幹嘛?你要真想給我消火,今晚就把紅纓包下來。別跟我說,是你自己想找個女人玩兒啊?」

安鏡給了徐偉強一個眼神殺。

「得,我閉嘴。君子成人之美,大上海女人多的是,我不跟你搶。」

千呼萬喚使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應了紅纓上台的景。

曲響歌起,未至尾聲,徐偉強便拍手叫好引起了周圍注意:「好!唱的好!彈得也好!」

紅纓今日穿了一身朱紅色貼身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頭上戴著西式黑色頭紗,將她的臉遮蓋住了一大半。

若不是已知她「貌丑」,論舞台上的畫面,任誰都會想衝上去一親芳澤。

紅纓餘光不自覺地往叫好聲方向望去,這一望,便丟了魂。

從她應下父親的計策,就已料到有這樣一天。在她的預料中,此時此景的她,當是心如止水從容不迫的。

可現實里的她,心慌意亂到了無所適從的地步。

鏡爺,是我走錯了路。但我,回不了頭。我只盼著,你護著的紅纓,永遠只是在仙樂舞廳將動人歌聲唱給你聽的紅纓。

……

徐偉強為紅纓的表演高調喝彩,不是一次兩次。

他這麼做,就是讓場子裡的人都認清紅纓是戮幫強爺罩著的女人,好讓那些對紅纓有歪心思的人守規矩。

紅纓的演唱戛然中斷,台下無人敢吱聲,台上久久回不了神。

直到僻靜處包房傳來酒瓶子摔碎的聲音,以及不堪入耳的罵聲:「馬的,真特麼掃興!於老闆,你這舞廳里歌女妓/女的水平也太差了!」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出包房,右手提著酒瓶,左手指指點點:「讓老子來看看,是哪個小賤/人破壞了老子的雅興。去,把人帶來,讓爺教教她做歌女的規矩。」

於老闆趕忙賠禮道歉:「薛董消消氣,是演奏的琴出了問題,我讓她們換人換琴。」

男人持續暴躁:「別特麼跟我廢話,我讓你帶人來,耳聾沒聽見嗎?」

「真不是……」

「嘩啦!」又一個酒瓶子摔碎。

男人搖搖晃晃往舞台走,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向於老闆:「於老闆,你擦亮眼睛看清楚我是誰,看清楚了再想想什麼是正確做法。」

紅纓回了神想退場,被鬧事的男人叫住:「你站住!紅纓是吧?我問你,你是不是徐偉強的女人?」

徐偉強聽到那人直呼自己的大名,也坐不住了,對安鏡說道:「此人是租界工部局新任華人董事薛華。他上任前,跟我有過節。你就別露面了,我去擺平他。」

一個是黑幫老大,一個是工部局董事,於老闆戰戰兢兢,左右為難:「二位爺……」

「於老闆,我勸你走遠一點。」徐偉強也順手提了瓶酒走到薛華面前,「薛老闆,哦不對,該叫你薛董了。薛董氣焰囂張,有何賜教啊?」

薛華抬手,五六名帶槍的越南巡捕依次排列在他兩側。

徐偉強不甘示弱,打了個響指,十幾名幫派隨從也持手-槍圍了上來。

「這是在租界管轄範圍,不是你的戮幫地盤。徐偉強,你今天敢對我動手,就是公然與租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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