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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鵑兒說她每日都會在房裡畫畫寫字,多數是一下午,有幾次是一整天。安冉通常寫完畫完之後就肩酸背痛、癱倒在床上,滿屋子廢稿都是鵑兒收的,所以他會讓鵑兒挑幾張出來給他看,並對此保密。
從筆力不夠,筆鋒幼稚如孩童,到後來每個字都有了骨架,與一般資質稍差的大家閨秀差不了多少,他都看在眼裡。
她稍稍有進步的時候,他還在想,王余的眼光還算可以,這樣的棋子稍加打磨,無論是用來廢了安家的根基,還是擾亂後宮,都是一把好刀。
可是今天,她坐在下面,神情專注,周圍人都是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尤其是皇帝。他頭稍稍偏一偏,就能發覺皇帝的眼神可以用直勾勾來形容。
他還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麼,連當時那樣的欺君之罪,他都能看在安淺淺足夠好看的份上不計較,更何況是現在坐在下面的安冉呢。
一個多月前在安府見到她的時候還是黑黑瘦瘦的,像根竹竿子一樣,平日不怎麼見她,也不太注意,今日他細細一看,才發現她已是大變樣了。
在場的,即便是他們這種不男不女的,都會為她的容貌驚嘆。
又過去了半刻鐘,她總算畫好了。
她將畫給太監王余,他看了一眼畫,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為難。
看他這樣子,安冉的心中更是沒底,她又走了一步險棋,她用上輩子的現代畫法畫了皇后,與這個時代應當是不太一樣的。但她的想法是,首先這並非是哪一個真正的歷史朝代;第二,她問過衛堇蘇,皇后是個喜愛新奇玩意的人,那她這種「創新」一旦被皇后喜歡,那便是巨大的成功。
不僅是打臉安淺淺的成功,更是在皇帝面前保命,也保身的成功。
她不是沒有看見皇帝毫不掩蓋的眼神,要不是此時在宴會上,旁邊衛堇蘇還正襟危坐著,她估計這會兒已經被抗到龍床上了。
這個皇帝是真的,完全跟傳聞一樣的胸無點墨,只愛美人啊。
王余抬頭瞟了眼安冉,又回頭看了看衛堇蘇,咬咬牙,一邊遞上去一邊說:「娘娘,衛夫人的畫非常……不一樣。」
幾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她掃視一圈,安淺淺和那個王婕妤的表情中還透露著幸災樂禍,剩下的人半是好奇半是不屑,皇后娘娘挑了挑眉,衛堇蘇……
衛堇蘇喝了口酒,沒什麼表情。
她眨了眨眼,收回了看向他的目光,脊背挺得直直地看著皇后。
皇后的一句話,就可以掌握她的生死,除非,衛堇蘇會救她。
他會嗎?
「畫得——」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很不錯,本宮喜歡。」
寂靜的大殿裡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她看向安淺淺,發現這人正絞著手絹,如狼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她,像是要吸她的血,拆她的骨。
在她下位的王婕妤面色也頗為難看,襯得她更是面如黃土。
她又一次將目光投向衛堇蘇。這人淡淡地低著頭,盯著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像是高興,也不像不滿意。
她撇了撇嘴,不去看他。
皇后娘娘十分高興地收下了畫,並賞了她一套玉制的文房四寶。
衛堇蘇見她喜滋滋的模樣,像極了一個高傲的小孔雀,面上仍要壓抑著愉悅,一步步規規矩矩地走向他。
就這一瞬間,他突然就不想要她做一把刀了。她應該是一個耀眼的孔雀,應該是一個美麗的金絲雀,應該在他身邊。
「朕覺得衛夫人賢良淑德,才貌雙全。衛卿,你認為呢?」
大殿剎那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看著他們三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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