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是过后依旧。没有人接待,我就只能在府里乱转。转到一处房间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来哭声,是一个男人很压抑的哭声,想哭可是却不敢哭的声音,虽然只是几声轻啜,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是奇克新。

虽然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我还是决定走开,一个男人就像是一匹狼,他受伤的时候最好让他一个人独自把伤口舔干净。

顺治十七年,夏(二)

可就在我刚准备挪开脚步的时候,我听到奇克新说了一句四婶,我登时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以为他发现了我在房门外,在这个时候,我只能老老实实的把门推开,进去。

刚进去,一个花瓶就哗的砸过来,“出去,滚!谁让你进来的!狗奴才。”我往左边躲了躲,一个淡绿色的扇形青玉大酒杯啪的在我的脚边成了碎片。一股酒味儿随之散开。那只酒碗想来是刚刚用来喝酒的,有人进来,就顺势被他砸了过来。

房子里面很黑,突然进来的光线,让奇克新一下子抬起头,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似乎要看清楚是谁,他忽然笑了,笑的很怪,他朝我招招手,说:“过来,陪爷喝几杯,一会儿爷好好的对你,来,来呀。”

他真的喝醉了,这种话平常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对我说的,这分明是一种猥亵的语气,显然还是没看清,在他眼里,现在的我就是他们府上的丫头,只是一个可以被他随时享用的女人。

我把脚边的碎片往门背后踢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奇克新,我是你四婶。”

他歪着脑袋,像是在极力的想着什么,突然,浑身一抖,呆住了,然后踉踉跄跄的扶着把手站了起来,用一种不相信的口气问道:“四婶,你是,四婶?”

他往前挪了几步,用手在眼前搭了一个荫棚,斜着脑袋,眯着眼睛,然后忽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时屋内的光线已经足以看清楚我是谁了。

他嗵的一声,跪到了地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磕头,咚咚咚,石板被他撞得都发出了声音。我赶忙走进,再这么磕下去,一会儿他的脑门准出血。

这是我第二次见奇克新哭,看见奇克新下跪。这个年龄只比岳乐小两岁的男人,却在一个女人面前下跪,哭泣,这让我吃惊,也让我没来由得心疼。

我把手伸过去,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捏了一下,蹲下身,试图去寻找他的眼睛,可是低垂的头让我无处可寻,只能对着他说:“奇克新,别哭了,也别磕了,起来,来。”

我用手想将奇克新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拉不起来,反而在我拉他的同时,他迅速的揽住了我的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按在地上,而他还是跪在地上,却顺势把头伏在我的膝盖处。

我愣住了,这种姿势实在有点儿不大雅观,我想起来,但是他的手却抓在我的大腿上,紧紧地抱着我的双膝,挣扎了几次,没起来,我也就放弃了。

看着他伏在我腿上痛哭,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吧,我不由自主的把手摸着他的头发,就像母亲哄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安慰道:“好了,奇克新,别哭了,有什么话就和四婶说,四婶知道你心里难过,知道你为你阿玛……”

“别和我提他!”奇克新把头在我的腿上拱了两下,生疼。

“别和我提他,他和多尔衮走的那么近,他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人们说的没错,他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是小人!”

我用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别这样说,奇克新,你阿玛不是小人,他很能干,正因为他自己有才干,所以他才敬佩多尔衮的才干,这不叫趋炎附势,这叫英雄惜英雄。”

奇克新抓在我腿上的手紧了一下,接着便用不甚连贯的话语讲述起来。

“呃,去年,去年他们一见皇上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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