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擦了许久也未能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净,赵景瑜缓缓睁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师父,我们回去罢。”

梦澶点着头,哽咽道:“回去,我们回去。”她扶着赵景瑜,回头看了眼还在一旁站着的裴轩,一袭玄衣负手而立,她望着他,虽只有短短的一瞬,但那眉间消散不开的,是彻底的心灰意冷。

他们相互搀扶着,在七绝门众弟子的目光中,带着一身的伤和染血的衣,一步一步地离开。身后是秋雨连绵中的碧色群山,乌云遮了半边苍穹,不时有沉闷的雷声扫过头顶。

有的结束,是新的开始,自那以后江湖上便再没人听过梦澶的名字,大郑剑客榜上第一的位置一直被七绝门门主裴轩占据着。而事实上梦澶和赵景瑜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面前的景象忽然变得模糊,只看得到面前隐约有白色木芙蓉由渐次盛开,一个接着一个,逐渐铺满整个画面。我扯着未央的衣角小声问他:“这是什么?”

他望着这景象半晌,沉吟道:“大概,是她不希望这段记忆被第三人知道。”我越过他的身子看向一旁的竹华医尊,只见她仍是抿着唇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按照未央之前所说,是竹华医尊将这段记忆封在画中,那她应该是这段记忆的主人才是,可她现在这样子又不像是曾经拥有过这段记忆。我正疑惑着,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是苍茫的大漠风光,飞沙走石中马蹄哒哒,远处有二人骑马而来。

那男子一身雪青的袍子,回头对着另一匹马上的女子说:“师父,我们要到了。”男子秀气的五官中隐约可以看得到少年赵景瑜的轮廓。

女子衣上的薄纱被风吹得卷起,盖住了大半的面容,她伸手将薄纱揭下,眉间含着笑意:“景瑜,你慢些。”那面容无丝毫变化,是梦澶。一旁的竹华医尊此刻蓦地向后退了一步,手捏成了拳头,那劲道,大约是连指甲也钳进了掌心。

不远处的旌旗肆扬,旗上写着一个我认不出的字,不过看样子大致能猜出是个“杨”字。

这大概就是五年后,赵景瑜十八岁那年。

两人凭借着赵景瑜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很快被杨将军亲自接进了军营中,营帐内老将军老泪纵横地跪倒在赵景瑜跟前,声泪俱下道:“五年前赵将军一家惨遭灭门,末将曾多次派人去打听公子的下落,屡屡无果,末将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赵景瑜赶紧将杨将军扶了起来:“将军莫要如此。”他顿了顿:“赵家爹爹要我在十八岁这年来这找你,如今我已是十八岁,希望将军能告诉我我的身世。”

杨将军后退一步抬头仔细地将他看着,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岁月沧桑,他跪拜在地上,沉声道:“老臣叩见昭阳君。”

赵景瑜向后退了一步,讶然问他:“将军……这是作甚?”

杨将军抬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公子乃是郑国晟侯之子,十八年前公子出生之时即被封为昭阳君。”

“晟侯?”梦澶低眉思索片刻:“将军说的可是十多年前死在战场上的那位侯爷?”

杨将军颔首,眼中现出凛凛杀气:“但晟侯绝非战死,而是被手下出卖,出卖他的,正是如今郑国镛侯。”

那一夜,杨将军将守了十五年的秘密和盘托出,外头是凛冽的塞外寒风,吹得帐篷呼啦呼啦作响。

赵景瑜不是姓赵,而是姓郑,是原先郑国晟侯的独子,十五年前晟侯战死疆场,按照杨将军的说法是晟侯的胞弟镛侯在出征前将晟侯毒死,那日上战场的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晟侯死后按理应是三岁的昭阳君即位,可镛侯借口昭阳君年纪尚小意欲取而代之,宫变之日昭阳君的母亲卢氏将昭阳君托付给赵、杨二位将军,之后将自己烧死在寝宫,镛侯的人赶去时在烧毁的寝宫清理出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故世人皆以为昭阳君与其母具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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