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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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斋怔了一怔,“这样就完了?”柳眼淡淡的道,“完了。”方平斋道,“他为什么要把你伤成这样?你原来是怎样一个人?讲故事要有头有尾,断章取义最没人品、没道德了。”柳眼闭上眼睛,“等你杀完了人,我再讲给你听。”方平斋摇了摇头,红扇背后轻扇,“顽固、冷漠、偏执、怨恨、自私、不相信人——你真是十全十美。”听到这里,玉团儿本来对这黄衣人很是讨厌,却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方平斋哈的一声笑,“我的话一向很精辟,不用太感动。黑兄不肯和我说话,小白,告诉我你们两个到洞庭东山灵源寺来做什么?说不定我心情太好,就会帮你。”

“我们到东山来采茶炼药。”玉团儿照实说,“我得了一种怪病,他说能从茶叶里炼出一种药物治我的病。”方平斋哦了一声,兴趣大增,“用茶叶炼药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趣有趣,你们两个果然很有趣,那我们现在即刻搭一间茅草屋,以免晚上风凉水冷。”他说干就干,一句话说完,人已窜进树林,只听林中枝叶之声,他已开始动手折断树枝,用来搭茅屋。玉团儿和柳眼面面相觑,柳眼眼神漠然,无论方平斋有多古怪他都似乎不以为意,玉团儿却是奇怪之极——世上怎会有这种人?别人要炼药,他却搭茅草屋搭得比谁都高兴?

黄昏很快过去,在夜晚降临之前,方平斋已经手脚麻利的搭了一间简易的茅屋,动作熟练之极,就如他已搭过千百间一模一样的茅屋一般。玉团儿一边帮忙一边问,方平斋却说他一辈子从来没有搭过茅屋。不管他有没有搭过,总之星月满天的时候,柳眼、玉团儿、林逋和方平斋已躺在那茅草屋里睡觉了。鼻里嗅着茶林淡雅的香气,而听潺潺的水声,四人闭目睡去,虽是荒郊野外,却居然感觉静谧平和,都睡得非常安稳。

第二天清晨,林逋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只觉头昏眼花,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昨日突如其来的一剑,虽说和钟春髻相交不深,但这剑委实令他有些伤心。他以真心待人,却得到如此回报,那位貌美如花的紫衣少女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世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真是人心难测。再过片刻,他骤然看到一把红艳艳的羽扇在自己面前飘来荡去,一张圆润红晕的少年人的脸正在自己眼前,只听他道,“恭喜早起,你还没死,不必怀疑。”林逋张开了嘴只是喘气,半句话说不出来,黄衣红扇人一拂衣袖,“耶——你不必说话,我也不爱听你说话,你安静我清净,你我各得所需,岂不是很好?”

林逋满腹疑惑的躺着看他,这人究竟是谁?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年纪虽轻,见识却广,心知遇上奇人,处境危险,便不再说话。目光转动,只见身处之地是一个茅屋,身下也非被褥,而是树叶石块铺成的草窝,身旁一位黑衣人盘膝而坐,面罩黑帽,看不见面目,另一位黑衣女子却在搅拌浆土,似乎要烧制什么巨大的器皿。而那位黄衣红扇人高坐一旁,看得绕有兴味,“哈哈,烧一口一人高的陶缸,采百斤茶叶,只为炼一颗药丸,真是浪费人力金钱的壮举,不看可惜了。”

玉团儿卖力的搅拌泥浆,要烧制诺大的陶缸,必须有砖窑,没有砖窑这陶罐不知要怎么烧制?林逋心里诧异,那黑帽蒙面人手中握着一截竹管,注意力却在竹管上,右手拿着一柄银色小刀,正在竹管上轻刻,似乎要挖出几个洞来。林逋心念一动:他在做笛子?

“抱元守一,全心专注,感觉动作熟练之后手腕、肩部、腰力的变化,等泥水快干、黏土能塑造成形之时,再来叫我。”柳眼不看玉团儿搅拌泥浆,却冷冷的道。方平斋笑道,“哈哈,如果你只是要可塑之泥,刚才放水的时候放少一些不就完了?难道人家不是天仙绝色,你就丝毫不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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