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4/4页)
打手好用。另一方面,朝中也决不缺乏为了权力、钱财而甘愿给严家当打手的低品官员。
而严、郑决战之下,未来空出来的缺,也确实能吸引不少趋炎附势之徒,前来投效。这一次,从程序上谁也抓不住严家的痛脚,毕竟发动进攻的不是我们严家的门生,你总不能拦着“正义之士”见义勇为啊。
事实上,就在郑国器被抓的当夜,严嵩、严世藩一旦确认供状落入陆炳手中,郑国器必死无疑,郑晓不可能再被收服之后,就立刻进行了布置,暗中串联党羽,安排攻击。
要比揣摩上意、并据此安排斗争的策略,郑晓这种一根筋的老愤青,实在不是严府这老jiān巨猾爷俩的对手。更何况他儿子犯罪在先,又已落入人手,起手上就处于绝对被动。再加上关心则乱,失去冷静,攻势虽猛,但缺乏谋略布局,被严府略施小计杀得全军覆没也就不足为怪了。
嘉靖以难得的耐心,看了一份又一份的弹章,然后冷笑几声道:“也罢,郑窒甫年纪大了,再加上丧子之痛,再执掌都察院怕也不大合适。黄伴拟旨。”
接下来,数道旨意连续发出。皇上做事,素来有张有弛。这几道严厉的旨意,却并无一封是直接针对郑晓,而是把这两rì上本弹劾严嵩、严鸿、陆炳的御史中,闹的最凶的几个,全都贬出了京师,外放知县、县丞。
按说御史是七品,知县也是七品,品级相当,而且知县素有百里侯之称,执掌地方庶政,又有淋尖踢斛等常例收入,比一个清水御史收入要强的多。可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对大多数官员来说,七品御史是比七品知县高的。
说起来,明朝官场素有品流之分,不只论品,也要论流,清流杂流泾渭分明。笼统的来讲,京官对比外官,京官算清流,外官要算杂流。细分的话,则词林官、科道官、部堂官、方面官等等说法复杂,规则繁多。
但从根本说,御史做为风宪官,论流品仅次于翰林院的词林坊局官,对比知县这种亲民官的流品等级要高的多。一般七品御史外放,由于降了流,作为补偿就要加品,至少也是个从六品起。从七品御史外放七品知县这种zhōng ;yāng到地方的平级调动,那就叫贬。
而至于县丞,这种八品官员更别说了。这是**裸的贬谪,而且打人打在了脸上。一般来说,是举人出身或官生出身这种杂流官,才会被授命为县丞这种八品小官。把一个御史放到这个位置上,那还不如直接舀廷杖把他打成相片呢。
而再看放的地方:云南元谋、广东雷州、海南琼州……不管在后世这些地方的经济发展如何,在明朝时,这都是不折不扣的险山恶水,没人愿意去的倒霉地方,说是任官,形同发配。奉旨出京的官员就如同上刑场一样,与自己的亲友、同僚洒泪而别。只是这一别,什么时候能再见,就谁也说不好了。
到了这一步,虽然皇帝自始至终还没提郑晓一个字,郑晓却也明白,自己一败涂地了。好歹也是国朝官场打滚大半生的角sè,难道真的要不知进退,要天子下诏罢官去职才行么?
于是乎,郑老都堂不只自己连夜写好了告老的折子,又命亲信家人,舀自己亲笔书信,赶赴山西,让在山西为官而大儿子也赶紧辞官。
他的二子、三子,都因病早夭,不必再提,这四官多半也保不住了。大儿子晚走几天,要是遇上严府穷追猛打,再寻个什么茬儿,怕是也要危险。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