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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较真的,那对不起,便要使出手段,让你这买卖开不成,银子赚不了,最后乖乖把店铺双手奉上这才算完。
只因他心思狠,手段毒,京城之中的人物私下里送了严鸿一个绰号“小阎王”。京城中的大小商户,吃足了他的厉害,自不必说。就连普通市井百姓,虽然其实和他没啥打交道的机会,也都耳口相传,说严阁老家的小阎王,听说不是严世蕃老爷的种,凶着呢,狠着呢,惹不起,咱见他躲远点啊!
如今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居然坠马摔得脑瓜子开花,这又怎叫京师官民不议论纷纷呢?
东直门边的福林客栈,掌柜的在自家卧房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报应,报应,讹我三分干股,这小阎王终于被阎罗王收去了!”
话没说完,他老婆一下拧住肥大的耳朵,拽得掌柜的哎哟连天。老婆咬紧牙齿,低声骂道:“死鬼,现在轮到你得意了么?小阎王霸了咱家三成干股,好歹这一刀已经宰过了。要是他真死了,换个人上来,重新再剥你三成,你受得了吗?”
“哎呀哎呀,还是夫人明见。”掌柜的一哆嗦:“这么看,小阎王还是别死的好,免得咱鸡飞蛋打呀。”
……
德胜门边的一处茶馆,一个书生连连捋着短短的胡须,用哼小曲儿的腔调吟诵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天理昭昭,神明不爽。天理昭昭,神明不爽!”
哼了一阵,又有些遗憾地摊开手:“奈何天理报应,只杀严府余孽,不劈激ān相严嵩!”
……
第二章 阎王的魂谁敢收
当然,旁人怎样议论,严嵩、严世蕃父子就算不亲耳听,也能猜个仈激ǔ不离十。chūn游坠马,那是无可奈何之事。他们能做到,也只是延请名医,给这个恩养的小子治疗。至于治得好治不好,那就没辙了。
běi ;jīng城。菜市口。严府门房。
běi ;jīng菜市口这个地名,在后世通常是和“开刀问斩”或是“满门抄斩”这样和谐有爱的名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清代许承尧曾写诗《过菜市口》:薄暮过西市,踽踽涕泪归,市人竟言笑,谁知我心悲!
但是这个地方在明嘉靖三十五年时,却绝非什么杀人砍头的场所。当朝首辅,一代权臣严嵩严阁老的府邸,便占了整条菜市口胡同,哪个不要命的敢把这里当成杀人的场所?别说杀人,就连在这里杀鸡也不成啊。
严嵩于此时绝对是大明一等一的狠人,嘉靖皇上成天忙于修道。国政朝政么,只要别让我老人家看不顺眼,就交给严嵩了。
严阁老这二十年来,诬夏言、陷曾铣、斩仇鸾、诛丁汝夔、谋杨继盛、害沈练。门生弟子遍布朝堂,权势滔天一时无两。
严府门第,自然豪华气派,就连门前的俩石狮子都比别家的大一圈。
然而这时,在这紫金华贵的严府内宅之中,却是一片愁云笼罩。
但见一张七尺来阔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可浑身裹得粽子一般,脸sè惨白。
他的五官时不时动一动,显出这不是个死人。可是动得却着实不像话:或者皱皱眉头,或者歪歪嘴巴,或者吐吐舌头,或者抽抽鼻子。时不时还跟倒了黄酒的螃蟹一样,咕咕咕喷出些白沫来。
床边,坐着一位衣衫华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一群年龄从十七八岁到三四十岁不等的贵妇人簇拥下,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声唤道:“鸿儿哎,乖孙儿,你快醒转来啊。”
另一边,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正眉头紧锁,围绕着这个浑身包裹的少爷,这里看,那里切,仿佛是工匠在雕刻一件凝聚十年心血的稀世珠宝,又仿佛厨师在炮制一头全猪。
琢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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