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4页)

小巧的剪刀:“少爷,给您。”

严鸿气哼哼地走到床边,卡擦卡擦两下剪断了五彩棉绳,将已经断成几截的绳子抽出来,往地上一扔,顺手把皮鞭也狠狠扔到对面墙上,对面带诧异的胡晚娘说了句:

“夫人,你好好休息吧,这些天有劳你了。”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晚娘怯生生地问:“相公,您去何处?”

“老子去书房,挑灯夜读,备考状元呢!”严鸿一脚踢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去了。

丢下胡晚娘和坠儿主仆二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时不时瞥一眼严大少爷偏偏倒到的背影。

两个美人就这么默默地相互瞪着,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似乎生怕一开口,刚刚才平息下的这头野兽就会忽然回头扑来,择人而噬。

半晌,终于是坠儿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姑爷今天……仿佛变了?”

胡晚娘沉吟片刻,叹息一口:“也不知道是真的变了,还是装模作样。”

坠儿道:“我看,姑爷这样子,不是装的。刚才我误解他时,他是真急了……”

“那是你没见识过他斯文下面的禽兽摸样!”胡晚娘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毕竟是主仆,坠儿立刻噤声,垂下眼帘。一缕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俏丫鬟的面颊。

正当主仆俩在玩木偶人游戏时,忽然听到书房里传来杀猪也似的嚎叫:

“坠儿!坠儿!给老子滚过来!”

一刹那,晚娘和坠儿略带尴尬的脸上,布满了惊恐。

晚娘美丽的面庞上,五分恐惧,三分恼怒,二分坚毅:“坠儿,他要对你下手,我就和他拼了!”

坠儿含着泪,摇摇头:“小姐,坠儿自幼跟着你。要活,一起活,要死,死在一起。”

说完,她朝晚娘盈盈一拜,转身头也不回出了门。

这当儿,严鸿正在书房里气哼哼地摔书敲笔。

原本吃了一肚子酒肉攒出来的满腔yù火,被胡晚娘不死不活的样子生生憋回去,这滋味可不好受。关键这是在自己家里,对自己老婆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炳说的“内宅有问题”是否指的就是这个?虽然他从正牌严鸿的记忆里暂时挖不住什么线索,但作为保险推销员察言观sè的能耐还没丢。

十有仈激ǔ,这个丫鬟坠儿是知道的。对,就从她口中问出究竟来。

打定主意,他就扯开嗓子叫坠儿进来,打算严加审问,非把胡晚娘的子丑寅卯给逼供出来不可!

转眼间,只见坠儿进来,怯生生福了一福:“坠儿见过姑爷。”

严鸿把脸一板:“哼,你还当我是姑爷?”

坠儿的大眼睛眨了两眨,微微低头。

严鸿一拍桌子:“装什么傻!我且问你,我那娘子,为何见了我就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摸样?为何我一叫拿刀子,你就怕成这样?”

听了他这气势汹汹的问话,坠儿抬起眼睛。虽然没说话,严鸿从她眼睛里读出了意思:你才装傻呢。

想想,自己确实是对那个正牌死鬼的事情不太了解,严鸿换了个和缓点的口气:

“本少爷自从坠马摔伤,医治还魂以来,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若是过去本少爷叫晚娘或者你受了甚么委屈,你也不妨照实说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坠儿这次似乎真的有点吃惊了。她嘴唇动了一动,正要开口,书房的门却被一下子撞开了。胡晚娘披头散发,撞了进来,一进来就高叫:“相公,相公,你答应过我,不碰坠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