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第1/2页)

柴諸這會兒打算說出口,才發現這裡面有很多邏輯都不通順,那種「我猜測」「我覺得」實在是非常討打的說法,而且幼時模糊的記憶也無法提供什麼佐證。

最後,他只能含糊道:「沒什麼人餓死、也沒有水災後常有的疫病,周邊的州府甚至連流民都沒接到多少……」

他只能按照邏輯給出推斷,「……或許是潞州的府衙謊報了災情、也或許是其實霍相併沒拿那麼多……」

他給出最終結論,「其實也沒有罪名里說的那麼嚴重。」

這一番話聽得楚路眉頭挑得老高。

這算什麼「好人」?

什麼時候人們對道德底線的要求這麼低了?

果然,是因為霍丞相的名聲太臭,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壞到那麼徹底的趨勢,就值得特意被人拿出來說道說道。

第47章 權佞17

其實, 柴諸兩個猜測都不對。

潞州府衙可沒有「謊報災情」。

潞州知州為了自己頭頂上那頂官帽,倒是想瞞。但這位知州平日做人不厚道,得罪的人實在太多, 想讓他下台的比比皆是。他倒是乖覺,眼見著瞞不住,比起讓政敵添油加醋捅到御前,他還是選擇主動自曝,好歹求個活路。

霍丞相也不是「沒拿那麼多」。

——他是都吞了。

鴻順這個年號寓意好,但是那幾年可一點也不「順」,各地天災不斷、人禍也屢有。

雖然僖帝是個不管事兒的,但上了案頭的摺子, 他也會下旨撥銀子去。畢竟他這個皇帝當得再怎麼不走心, 也不想成個亡國之君。

只不過,那時候的大衍朝堂, 渾的可不只是皇帝一人。整個朝廷都是同一個德行, 這撥下去的銀子層層剝削,甚至到了最後,每一級拿多少、都有了約定俗成的慣例, 油水到最底下一層正正好瓜分個乾淨——鬧一次災, 他們跟著發一次財。

霍相這事兒之所以被揭出來,是因為他不講「規矩」。

霍丞相當年可是朝廷上的第一人, 這盤剝油水自然是最打頭的那一層,按照「規矩」, 這位本就是得挑著最大頭最好的來。但是這人實在是心狠手黑,上來直接囫圇吞了, 只給底下留層油皮兒。

但奈何霍相實在勢大, 底下怨聲載道, 卻不敢說什麼。

誰叫這位最得僖帝愛重呢?

因為這個,暗地裡咒罵、背後扎小人兒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楚路著實不在意那些,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比起別的麻煩事來,楚路其實覺得這環節挺好的,既穩了他大奸臣大貪官的人設,又有了去賑災的銀糧。

當然,要是沒災沒害的就更好了。

系統稱呼宿主這行為叫【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楚路覺得這實在不太對,畢竟這法子一開始還好,但等災一年年鬧、國庫銀子也一年年的少,最後全指著他這「中間商」貼補,簡直是慘絕人寰,就是他有再多來錢的路子也扛不住這麼造的。

於是在朝臣的眼裡,這位霍相真是心一年比一年黑、手一年比一年狠。

終於,等新帝上台,稍微透了點意思,底下自然有人為「新主」分憂解難。

這些人估摸著也沒想著要讓霍相倒台,只是被盤剝得久了,想暗戳戳給他添點麻煩。

也有那麼一兩個打著主意,萬一能藉此得了新帝愛重,成了新朝的霍相第二,那豈不是做夢都能笑醒?

結果誰也不曾想,你添一分我加一毫,最後竟能鬧出這麼大罪狀。

這位新帝也是個狠人,先帝的靈柩還擱在靈堂呢,竟然直接拿人下了獄。

頂上的大樹一翻,樹下的猢猻這才急了。

說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