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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轉夏,天氣冷一天熱一天,稍不注意便會受寒。
這日台上的說書先生就換了一人,掌柜顯然知道自家茶館的招牌是什麼,在旁賠笑解釋著說:「孫先生前兒不慎受了寒,嗓子啞得說不出字兒來,實是不好來了。」
衝著孫先生名頭來的大都是熟客,也不會因為這事兒鬧起來,甚至一時多有關切。
於是,不多一會兒,掌柜的便手裡捏著蛋懷裡抱著雞、左手小指屈起勾著一梭魚、胳肢窩裡還夾著點兒大蔥青菜。他動作艱難地點頭哈腰地道著謝,又保證說,「一定幫您把東西送到嘍——」
那幾個襦衫的年輕人顯然並不是本地人,沒地方抱雞也沒地方掏蛋。但幾個人在一塊拼拼湊湊,倒也湊出一小袋子銅板來,有個青年被同伴指派著的跑過去,想要把這銅板塞給掌柜。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這掌柜一身都掛著東西,手都不敢抬一下,只能拼命的晃著腦袋、一邊搖還一邊往後退,「您們日後可是要做青天大老爺的,能在咱茶館歇歇腳都是光耀事兒,哪能收您的東西?倘若我真收了,回頭孫先生回來了,得埋怨我了……」
能開個迎來送往茶館的人自然得嘴皮子利落,掌柜的幾句話就把青年堵得啞口無言。
青年不太適應這客套,但是伸出去的手卻沒有收回,「您收著吧,我們平日裡吃住都在書院裡,也沒有什麼別的花用……素日裡孫先生給我們頗多指點,有言道『片言之賜,皆事師也』,既是師長病重,我等不能躬親於前已是慚愧,若連心意都無,那豈非是彘犬之流?」
掌柜縱然舌燦蓮花,卻也未曾這麼文縐縐地跟人爭辯過,一時也是啞然,孰料還不等他再說什麼,青年竟直接伸手把那錢袋塞進他的袖中,便轉身就跑,七拐八繞的繞過人群,就回到自個兒剛才的座位上了。
掌柜這一身東西也不方便追,又有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客人直接把路堵了。
他一時又是氣又是笑,沖從那一桌子往這兒探頭的年輕人瞪了瞪眼,但到底還是收下了。
那一桌子年輕人也是嘿嘿地笑,英雄似的擁簇著回來的青年。
青年也梗著脖子揚了揚下巴,無不得意道:「這叫『君子不器』。」
旁邊「哧」地笑出聲,又有人起身壓著他肩坐下:「若是夫子知道你這般歪解,恐怕十頓手板不止,必定要你長長記性。」
……
…………
這少年的活潑意氣實在叫人心生柔和,就連楚路在二樓雅間裡看見,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待台下稍微靜了靜,那位據說被掌柜走了十里路、才終於從鄰城裡請來的說書先生終於一敲板,開口了,「今日、我就給大傢伙兒講講——『大將軍怒斥奸賊』。」
楚路拿著茶盞的手一滯,杯中波紋蕩漾了一下,被主人輕緩地放在桌上。
楚路緩慢地眨了兩下眼——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說書之人未免惹禍上身,多不會說那等本朝之事。便是說,也要麼以前朝代之,要麼隨便道個上古之時,至於個中主角名字更不會實指。
但是楚路聽著個開頭,有位「陸」姓的大貪官奸佞在朝中隻手遮天、攪動風雨,就知道大抵沒錯了。大衍的士人之間多互稱表字,直呼其名的,若非是長輩便是意在蔑視。
而時空局為了增加員工的融入感,會讓員工選一代號,在一般非特殊的任務中大多以此為名,雖然楚路覺得這個法子到底能不能增加融入感實在有待商榷,但是也遵守規定,選的代號便是他自己的名字——「路」。
故而,霍丞相亦是單名一個「路」字。
只是他先前在這個任務世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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