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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鐸這才冷靜下來。

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似乎要借這個動作拂去身上的狼狽,又只眨眼的功夫便恢復了一身官威,他佯怒呵斥,「賊子何人?!竟污朝廷命官!……此乃禍及家門的死罪,本官勸你好好想想清楚。」

那人聞此似是蜷了一下,好半天才艱難起身,叩首道:「小人糊塗!小人糊塗……」

柴鐸這才轉向那八尺大漢,「賊子如此,其心可誅,念之悔過及時,將軍不若給他個痛快?」

蒼狼的軍制和大昌有所不同,柴鐸初來乍到一時也沒摸透徹,不過這漢子一身甲冑顯然不是平常的小兵,稱句「將軍」總不會出錯。

柴鐸不過是念及自己初來此處根基不穩,方才出此「棄卒保車」之下策。本道是雙方各退一步,也算全了臉面,奈何對方全不按常理出牌。

只見那人扯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接道:「既然並非柴大人僕役,那咱便放心了。至於此人如何處置……軍中自有規制,就不勞柴大人費心。」

他說完這話,也不等柴鐸回答,像來時一樣,扯著腰帶一把把那癱軟在地上的男人拎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被拋在身後的柴鐸一張臉氣得通紅,待人出了營帳,忍不住喝罵:「無禮至極!無禮至極!村野鄙夫、豎子何敢?!!」

——這些人眼裡到底有沒有他這個朝廷欽使?!

如此不識尊卑上下目無王法之輩,道是反賊也……不為過……

柴鐸思及此處,原本的怒氣霎時一滯,像是兜頭一盆冰水澆了下來,他臉色陡然青白起來,原本緊咬的一口牙也鬆開些縫隙、顫顫巍巍地彼此撞擊出響聲。

倘若果真如此,那他……

背後的冷汗猶如漿下,一瞬間浸濕了內襯,他灘軟在桌旁的椅上,幾次想飲茶水壓驚、哆嗦的手卻連茶盞都拿不起來。

與此同時,走出營帳的張姜面色驟然轉冷,他往旁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狗官!!」

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人團團圍住。

一群人嬉笑的湊上來,「怎著?嚇著沒?」

張姜嗤笑,「我去的時候他人還坐地上呢!」

又扯著腰帶搖晃一下手裡的「細作」,「這貨一叫,那狗官嚇得屁滾尿流的往後爬。」

圍著的人一陣轟然大笑。

笑過之後又有人憂心忡忡,「要是將軍回來之後知道……」

立時有人反駁,「叫你『耗子』還真『耗子膽兒』啊?」

旁邊一個齙牙屈肘給了一開始說話人一拐子,道:「將軍帶人去古焦那邊兒巡視了,這一趟下來,就算再快也要五天、要是慢點兒十日光景都能有,等將軍回來,什麼手腳都處理乾淨了。再說了……咱們又沒動他……」

「就是、就是……」這話又得到了旁邊人的應和,「沒缺胳膊沒少腿兒的、好吃好喝的供著,咱就過去問了問……就是知道了又能咋地?」

「那可是南邊來的狗官,難不成還真打算供著,然後再替他們賣命?!」

強敵來犯,他們的土地、他們的家被踐踏。

他們沉默地忍耐著等待著,最後等到的卻是被拋棄、被他們的國家拋棄……

……

…………

眾人七嘴八舌地定下來基調,仍舊有人遲疑,「咱這麼幹,少將軍那兒不會出事吧?」

陳因的身份在軍中確實激起了一陣波瀾,雖然本人承認的現在,眾人還是有一種如魔似幻的不真實感。

軍中的大多數人對南方朝廷都有些敵意,這其實是一個處理不好容易引起譁變大事,但是楚路走過的世界實在夠多,是連信息爆炸的娛樂時代都經過的人,這種事情解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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