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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空的,思纲将铁棍伸入,金属的撞击声更加清脆,那么这个中空的塑像,也就成了一口里面空空的大钟,昨夜的钟声或许就是这里发出来的。

然而究竟是谁在敲钟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摇头,想想这深山道观,午夜时分,有谁会到这里来呢?

矗立了不知凡几的塑像一旦倒下,谁也不知道这会预示着什么,被坟墓事件折磨了很长时间的阴家人面如凝霜,他们在活泼泼的太阳下,眺望着阴家寨和白虎山,还能依稀看到由此山而去的青龙河以及远处的温河,宛若游龙,恰似长练,穿插在田野山间,波光闪闪。

看罢道观,又分头在周围四散察看,确信无异,两帮人就在观前作别,分头而去,约好择一黄道吉日,重树塑像,谭风林带人向阎王鼻走去。才走不远,只听得背后道观内钟声一响,众人吃惊回头,一齐立定,良久,余音消失,道观内复又归于沉寂。思纲眼望着谭风林,听他示下,谭风林摆摆手,大家原路下山,不一时,来到阎王鼻下,秋风送爽,众人只感大畅心怀,禁不住都深深吸了口气。

第三章 翠屏之颠

常思纲回到家,时已近午,肚中饥火上升,他先喝了一顿水,就忙着要吃饭,竟然连儿子都忘了看了。

“怎么样呢?你们去有没有发现?”妻子站在一边,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劝他慢点,一边问他。

“唔,”思纲嘴里满是饭,说话含混不清,“是道观内的塑像。”

妻子听着直纳闷,塑像怎么了?可她不忍心再问了,先让他吃饱饭再说罢。

饭后思纲简要描述了一切,永红听得也很奇怪,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兴许就是塑像倒了呢,可怎么会传那么远呢?我看,还是叫我爸爸来看看吧。”

对呀!思纲一拍大腿,顿时兴奋起来,或许岳父能有说法呢,那还是自己去走一趟吧。没想到岳母到有自己的说法:“思纲,现在平平他妈也能下地了,我也想回去一趟,顺便对你爸说一声,让他来一趟。”

思纲顿感歉疚,岳母在这里伺候母子俩都一个多月了,期间也没回家看看,岳父和永荷倒是来过几趟,但岳母一直呆在这里,只在中秋之夜回过家,今年秋天虽说不算很忙,可秋收本来是农村的一件大事,看岳母形容有些消瘦,那自然是劳累和操心之故,其中自然也有睡眠太少的因素在内。

他点了点头,妻子自然去收拾些点心之类的东西,让妈妈带上,思纲送到村西。也不过才过午,宋柏青就行色匆匆的走进了常家。

思纲自去泡茶,柏青摆摆手,他先看看外孙,眼睛里笑意盈盈,眉毛胡子又抖又翘,隔代人对孩子那种亲切和疼爱,与父辈又自不同。

孩子看着外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也在笑,大家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忍不住一齐大笑。

笑罢,思纲把茶桌拉到院子里的楸树底下。思纲的院子本就是建在荒野,树木本来很多,思纲伐掉了一些,只保留了几棵大树,可以遮阴凉。这棵楸树,就是保留下来的树木之一。

翁婿两个直接谈到钟声的事情,原来晚上宋柏青所在的卧虹村也听到了钟声,不过隔着飞鹰山,钟声弱了许多,而且方向也不好辨别。但他对这件事非常关心,有坟墓事件的前车之鉴,宋柏青谨慎了许多,对任何风吹草动却变得更加敏感了。

“我们去翠屏山走走吧,子平喜欢去那里,我都好久没去看看了。”宋柏青感触良深,他的目光落在方子平院中的大树上,以前,他来到女婿家,总是喜欢到子平那里去,一老一少坐品香茗,笑谈天下,实在是游哉悠哉,大快平生。

思纲明白岳父的心思,他没说什么,带上一葫芦水,爷儿两个出村外西北,直奔穆家林方向。秋阳正烈,南风乍紧,田野里还是火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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