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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咔吱一聲開了。
李運柏立刻站了起來,叉腰:「你怎麼停下了呀?」
「小祖宗,算我求你了。」屋內的男子一臉無奈,「我都招,你問我什麼我都招出來,求你別再讓我每天蒙著眼睛用手剝蓮子了。」
他的指尖一片血肉模糊,新的傷疤和舊的傷疤層疊交錯,看上去可憐兮兮。
李運柏嘖了聲,嘟囔了句:「這不陛下沒想起來問你嘛。」
男子:「……」
他之前作為灰袍人被鍾闌逮住,丟給李運柏審,結果被鍾闌和聞姚就這樣遺忘在了深宮。之前他在羅國的皇宮,後來鍾闌遷都時終於想起了他,把他一起帶到辛國。忍無可忍的他本以為終於有了坦白從寬的機會,誰能想到遷都後鍾闌忙成了那個模樣,根本沒心思理他。
他想坦白很久了,可連個機會都沒有。
李運柏撇了下嘴,轉身從屋裡拿出了一個小罐子。他到屋內,替男子解開黑布,然後眼神往旁邊的椅子上瞥了一瞥:「坐著,給你塗。」
男子的眼睛剛接觸光線,微微一怔,然後就看到李運柏的臉。他的表情微微羞赧,清了清嗓子便坐到了椅子上。
這藥膏用來治療傷痕是極好的。給他用,純粹是為了讓他的手能好得更快些,這樣才能繼續剝,繼續痛。
這本來是用來折磨人的,但他卻日日都期盼塗藥的時候。
李運柏低著頭,用冰冰涼的小勺子挖出一小塊藥膏,仔仔細細地塗在他的指尖上。藥膏剛接觸皮膚的時候,傷口吃痛,手驟然一縮,然而男子很快便調整好自己,小心打量這李運柏的表情。
李運柏做事向來是不緊不慢、溫溫柔柔的。塗藥的時候,他的全部注意都在那雙手上,垂著睫毛,呼吸均勻且凝重,臉頰隨著呼吸微鼓,白白的,嫩嫩的。
「那個,你要不去問問鍾闌?我有事情想要坦誠。」
李運柏的動作驟停,皺眉抬頭:「趙申利,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得叫『陛下』,不然我可不幫你去說。」
趙申利被他一瞪,連忙改口:「好好,那你什麼時候幫我去和陛下說一聲?」
忽地,院子外傳來李全的尖嗓子。
「陛下到——」
李運柏和趙申利兩人都愣住了,轉頭看向門外。
鍾闌提著衣衫下擺,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李運柏,你審好了沒有?」
李運柏正打算行禮、回答,忽地旁邊的趙申利自己起身:「審好了,審好了。陛下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聞姚跟在鍾闌身後闖進院子,兩人對視,有些疑惑:「真的,莫不是騙人?」
「不敢騙,不敢騙!」趙申利快哭了。
鍾闌鬆了口氣:「那好。你先把你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朕。若朕驗證了,那便送你一條出家的生路。」
趙申利剛想答應,忽地一頓,眼神不由轉向李運柏。
「出家?!」
-
兩個時辰後,鍾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他和聞姚回到升雲殿,氣氛不止凝重,甚至有些縹緲的恍惚。
剛才趙申利和他們說,他並不是和李微松同一批進入這個小世界的。
「當時主神徵集了三十人進入任務,然而後面出現了傷亡。主神為了保證任務者團隊人數恆定,於是再次向外發布了補充徵集令。」趙申利是這麼說的。
他們算了下時間。灰袍人第一次傷亡,應該是聞姚在南穹當權、囚禁鍾闌的時候,那時灰袍人以為聞姚會傷害鍾闌,於是推波助瀾,結果自己落了悲慘下場。也正是那個灰衣人的死亡,讓趙申利作為替補,再次進入小世界。由於他一開始並不是和李微松一夥的,因此他與其他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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