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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闌對他笑了,眼睛彎成了月亮的模樣:「你不用試探我。在你面前,我從不自稱朕。」
聞姚那矜持、得體又勾人的表情終於不見了,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找到主人的小野狼,終於在利爪和拼搏不安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懷抱。
「你想要什麼,我都懂的。」鍾闌正打算把皇后的事情同他說了。
忽地,一隻手指樹到了他的唇前。
「陛下,您下旨即可。」聞姚眯著眼睛,湊近了柔聲道,「不需任何言語。」
鍾闌:「?」
忽地,一支梅枝做成的簪子出現在聞姚掌心,與那支菩提木簪子一模一樣。聞姚走近了,將簪子插到鍾闌的髮髻上。
兩支一模一樣的簪子在他們發間遙相呼應。
「陛下,你的聘禮當年已經給我了。」聞姚笑著咬上他的耳垂,「若先前整個羅國都不夠,那這是我的嫁妝。」
他在鍾闌耳邊輕聲:「同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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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都定下來了,但禮部卻犯了難,最主要是沒有先例,沒人知道如何對待一位男皇后,還是個可以掌權的皇后。
一大早,禮部侍郎就得知,尚書「忽染風寒,站立不能」,緊著自己的同事們便接二連三地告假。那些知道當年南穹舊事的臣子一個個和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只剩下一群懵懵懂懂、不清楚聞姚與鍾闌之間的關係的新人。
「典禮日期就定於二十日之後,禮服已開始準備了,只是這鳳冠實在難得。以往每個國家的鳳冠都是代代相傳的,典禮結束後便會收到皇后宮裡,等下一代國君立後,太后便會將鳳冠傳下去。目前最華麗的鳳冠應當是原先辛國的那一頂,然而這樣式……」
侍郎自然知道問題所在:這鳳冠戴在男子頭上太滑稽了。
有年輕、懵懂的後輩出言:「微臣倒是覺得不必擔憂,若是封后,那不論男女都得尊崇祖制,這也是對陛下的尊重。這鳳冠是必然要戴的。」
這一看就是上朝是站在最後面,連「皇后」本人尊榮都沒看清過的愣頭青。聞姚代替鍾闌攝政那些日子都躲在屏風後面,所有話語都由李全代轉,也不怪他們對他本人的兇殘程度一無所知。
侍郎心想:這種尊重不過是折了一頭來配合另一頭罷了,但誰敢折了那魔王的稜角?
「這件事你們無需再勞心,我會同陛下商議的。」他只能痛苦地一力承擔下來。
二十日,重新做鳳冠肯定是來不及的。侍郎連夜讓工匠出了方案,將鳳冠改成男子佩戴不突兀的樣式,三天內,圖紙趕了出來,他便立刻進宮請示陛下。
鍾闌的想法果然也是如此,連連讚賞他的工作。他也擔心讓聞姚按祖制穿女裝天下人眾目睽睽之下受封,他會不高興。
「李全,你帶禮部侍郎去取鳳冠,命工匠儘快改造。」
李全卻一臉為難:「陛下,這恐怕不行。」
鍾闌和禮部侍郎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為何?」
李全眼神飄忽,小聲:「鳳冠已經被人取走了,恐怕除了您,別人都拿不回來。」
被誰取走了?
除了聞姚,還能是誰呢?
他那麼早取走鳳冠做什麼?
鍾闌回到後宮,便看到聞姚寢殿內外都圍著許多宮人,人來人往,十分繁忙。那些宮人看到鍾闌到來,全都跪下行禮。
「你們在做什麼?」
「回陛下,禮部送來了許多禮服的樣衣,貴人正在一件件試穿,仔細挑選。」
鍾闌心裡一動,揮手讓他們都退下,自己悄然走進聞姚寢殿。穿過層層屏風,終於走到內室,一面巨大的銅鏡落在窗前,一道火紅的身影對著銅鏡,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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