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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雙手放在身前,垂頭喪氣地立於門外。
聞姚端著盤子走到門前。
李全見他來了,像是抓住最後的稻草:「陛下心情不好,您勸勸他吧。」
聞姚嘴唇緊閉,抬手先要敲門,但還是放下了。
旁人都以為他是為了燕國殘部的事情頭疼,只有聞姚知道,鍾闌心裡插得最重的刺是那沒完沒了的任務者。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拿來刷任務的。
李全在旁邊輕聲:「您不進去安慰陛下嗎?」
忽的一聲,門大開。鍾闌雙手推門,眼神沉靜而銳利。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原先溫吞吞的氣質蕩然無存。他看著站在門外的聞姚,毫不詫異他為何在這裡,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然後說:「朕知道怎麼做了。」
聽他的自稱,聞姚就知道,他心裡有覺悟了,於是眉梢微挑:「陛下要怎麼做?」
「先安定朝政,然後活捉這次新的任務者。」
鍾闌腳步堅定地走過聞姚。聞姚的視線追隨著他,一路看著他走向遠處燈火通明的書房。
久違的,認真了。
-
翌日,打更人提著銅鑼按時上街。自從上一次在公示板上看到綁匪的告示,他每日上街都很緊張。往日裡閒散的活計,如今都成了提心弔膽的行當。
霧還未消散,公示板上一片模糊。
打更人咽了口唾沫,轉開眼睛,然而只是餘光短暫的一瞥,他便看到一抹紅。
他嚇得渾身僵直,腳步不由得向後退。忽地,他猛然轉身往回跑。不出一會兒,他便拉著兩個睡眼惺忪、滿臉不耐煩的大漢往這邊來了。
「你害怕什麼呀?上次事情發作後,城裡的巡防都嚴格了不少,不會有人半夜上街溜達的。」
「公示板上真的有東西!真的,我沒有騙你!」
兩個大漢懶洋洋地踱步到公告板前,不耐煩:「哪兒呀?不會有人敢……」
話音戛然而止,公告板前三人瞪大眼睛,吃驚地盯著上面的東西。
「二月初三,沂流山腳廢廟。請陛下獨往。」
……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又出事了。這幾日城防如此嚴苛,禁軍三班倒,日日夜夜巡邏,竟然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打更前貼血書告示。」
「這事兒太邪門了。」
「近來不安寧,聽說北方又有戰事,局勢倒一直不甚明朗。」
……
升雲殿內,心腹都已經在了,鍾闌卻還未到。
南辛老臣無奈:「這樣一來,燕國舊部總不會說是陛下違約了吧?」
有人搖頭:「那可不一定。今晨何將軍率部強闖城門,出城後托人留了口信,說是別想著用這種手段來欺騙他們。要是不信,那所有事情都只是藉口。」
忽然,一聲刺耳的響聲。
眾人回頭。
升雲殿大門開了。門口寬闊的院落里,眾多人圍成一個圈,血污,刀光,肢體。
殿內的大多是文臣,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各個臉色蒼白,跌跌撞撞地向後倒去。
天光從頭頂照下。人影在背光下顯得無比高大,表情未明,神秘而莊重。熟悉的溫柔輪廓被破碎的天光勾勒出陌生的冷硬曲線。
「參,參見陛下。」零星有人反應過來。
鍾闌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抬腳踏過門檻:「今日有要事。辛苦諸卿。」
門慢慢合上,回過神的大臣們臉上都很驚恐,起身小心地問:「陛下,屋外這是怎麼回事?」
「何英將軍率部叛逃,昨夜被捉回,朕親自拷問有無同黨,」鍾闌立於門口,漫不經心,「不勝拷問,已然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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