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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不過是對了幾句話,便摸清了彼此的調查方向。

「早知道就不同你道別了,先生。」

羅賽琳也坐了下來,不怎麼高興道:「沒想到查來查去,我們追查的竟然是一件事。那我還費什麼勁呀。」

蒂亞戈驚悚地看向羅賽琳。

來自歐洲的姑娘,說英語時本就帶著濃重的法語口音。繾綣的發音和脆生生的聲線交融,她語氣一個拖長,撒嬌意味盡顯。

好似坐在她面前的不是堂堂福爾摩斯,而是一位對孫輩多有縱容的尋常老先生。

「毋須妄自菲薄,小姐,」福爾摩斯平淡地開口,「你直面安納西,拿到的線索也許更有價值。」

「他演這麼一出是為了拉攏我。」

羅賽琳直奔重點:「我在追查我媽媽遺物的線索,安納西說我可以同他合作,他只要一份遺物的副本。所以我猜測,遺物應該是能夠複製也不影響使用的文件或者圖紙。」

福爾摩斯:「你在尋找母親的遺物。」

羅賽琳:「是的,怎麼了?」

福爾摩斯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老紳士從口袋中拿出了一份摺疊好的剪報,遞到羅賽琳的面前。紙頁保管得當,但已然發黃、變脆,足以可見其時間久遠。

羅賽琳瞥了一眼蒂亞戈,後者立刻起身,拿來了手套。

戴上手套後,羅賽琳才小心翼翼地展開剪報。

蒂亞戈立刻撓了撓頭。

這是一份義大利的報紙。羅賽琳並不會義大利語,她迅速瀏覽了一下版面,發現報紙發行於二十五年前。看向頭條新聞的標題,羅賽琳大致得出了「達·文西手稿被盜」這樣的信息。

「達·文西的手稿?」羅賽琳問。

「一年前,義大利的政府官員親自上門,」福爾摩斯說,「告訴我二十五年前,一份放置在米蘭博物館的達·文西手稿被盜。他們希望我接下委託,去尋找手稿的下落。」

「可是你……不是已經退休了嗎,」蒂亞戈謹慎問道,「不再接受案件委託了。」

「沒錯。」

坐在對面的福爾摩斯表情淡淡,但他的眼神依然清明銳利。

「但義大利政府認為,當年盜走手稿的是詹姆斯·莫里亞蒂。時隔二十五年,這份手稿流傳到了美國,有風聲說其中一部分落入著名製作人米蘭達·威廉士手中,」老先生利落地為兩位年輕人解釋,「義大利一方有人試圖通過收購時代劇院取回這份手稿,但就在同時,莫里亞蒂的手下突然介入。」

「等一下。」

蒂亞戈有些不懂了:「莫里亞蒂的手下介入,手稿不是被他偷走的嗎?」

羅賽琳:「手稿就是媽媽的遺物。」

蒂亞戈怔了怔,而後明白過來:「莫里亞蒂也弄丟了手稿。」

那教授還活著嗎?

羅賽琳本來想問,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麼意義。

「所以你接下了委託,」羅賽琳說,「為義大利政府追查線索。」

「不。」

福爾摩斯否定了羅賽琳的回答:「我來此僅僅是為了調查莫里亞蒂教授的線索。」

羅賽琳:「那義大利——」

蒂亞戈壓低聲音小聲提醒:「現在的義大利當權者是墨索里尼。」

羅賽琳:「……哦。」

原諒她對政治不敏感,羅賽琳很少關注自己之外的事情。

但再怎麼不敏感,羅賽琳還是讀過書和報紙的。別說是諸如福爾摩斯這類敏銳的天才,活在1925年的任何一個普通人都知道現任義大利總理貝尼托·墨索里尼是個隨時醞釀發動戰爭的瘋子。

距離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有14年,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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