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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橘紅色——你知道的。為什麼呢,是因為小時候吃到最多的水果就是橘子。那個時候孩子們生活在一起,宿舍總是臭臭的。

「你知道的,我喜歡乾淨,所以我總是帶著一片橘子皮回到宿舍,就放在我的枕頭邊上。就像是空氣清新劑……其實沒什麼用,只是心理安慰。後來還被大人們罵,說我不講衛生。

「……我可真想和他們吵架,但是算了。小孩子吵不過大人。

「我有一部喜歡的動畫片,大人們說那太幼稚了,然後就去看他們喜歡的東西。我去搶遙控器——我現在覺得這行為也不對,但是當時我反正搶了——然後他們把我關在小小的房間裡,讓我反省。

「……其實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廖如鳴感嘆著。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似乎也不是。

那些養育所的大人們不會在意,而廖如鳴現在長大成人了,也未必會在意那麼多——要讓他去應付一群小孩子,估計他的表現更加不堪。

但是對於當時的小廖同學來說,他就是記仇了。

那些瑣事塑造了現在的這個廖如鳴。而人們永遠無法抹殺自己的過去。他們總是困在其中,甚至不自知。哪怕有朝一日逃了出來,也沒有人能夠否認曾經真的發生過的一切。

廖如鳴想了片刻,然後聳聳肩:「反正我就是一個小心眼、記仇、易怒、隨心所欲……」

他挑挑揀揀,用各種不太正面的詞語形容著自己。

直到傅平里突然側身抱住他,親吻他。

他親吻他右眼下的那顆淚痣,然後是嘴唇。然後他緊緊擁抱著他。

「對不起。」傅平里說。

廖如鳴驚異地說:「你說什麼對不起?」

「我之前把你關了起來。」

廖如鳴呵呵一笑:「都已經過去多久了還提。」

他面上不在意了,但是傅平里並不信。或許他真的不在意了吧,但是傅平里總應該在意一下,畢竟他才是那個「施害者」。

世界上從來沒有要受害者反省,而不讓施害者反省的道理。

雖說這件事情的本質也稱不上有多嚴重,只不過是傅平里衝動、暴怒之下做出的舉動,但是現在,傅平里還是認認真真為這件事向廖如鳴道歉。

而廖如鳴嘴硬了片刻之後,還是接受了。

小時候被關一次禁閉能帶來多大的傷害?

那個時候廖如鳴大概……七歲,或者八歲。一個年幼的孩子。他在那個小房間裡呆了一晚上,任他在其中如何哭叫、拍門,也沒人理他。

後來,年幼的廖如鳴自己哭著承認錯誤,說他以後再也不看動畫片了,也沒什麼用。

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他長大以後真的再也不看動畫片了。他還是挺喜歡的,但是他不會去看——有何意義?幼年時的某件事情能夠帶來的影響,終究只有自己能夠理解。

傅平里向他道歉,是因為傅平里願意為廖如鳴考慮,願意從他的角度出發,並且本能地心疼廖如鳴曾經的經歷——大概廖如鳴小時候少吃一個蘋果,傅平里都會心疼。

但是對於彼時年幼的廖如鳴來說,於事無補。

過去發生的事情永遠無法改變,那個時候的情形已經徹底定格了……除非中央研究院的教授們發明出時間倒流的技術。

而對此廖如鳴嗤之以鼻。

無論如何,曾經發生的事情已經造就了他現在的性格。而廖如鳴也懶得改變自己了。

他寧願讓現在的自己活得舒服、順利一些。

關於過去的探討並沒有進行太久。

當廖如鳴與傅平里來到食堂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一場令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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