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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皱眉，不知对方想说什么，当即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

桃花大王轻抚琴弦，慢慢说道：“我天生是草木类妖族，风吹雷劈不知道多少年方才通灵，得以感悟天道，化形成功。”

“仙族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也许曾经遭遇过太多天罚，竟让我化形之后成了他人口中的绝世美人。”

对方虽然是说她自己的事情，却让昭明心中一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与自己修行异曲同工之妙，经历的天劫远胜他人，所以晋级成功后，实力也非一般同境界修士可比。

“那时的我很弱，不是一般的弱，除了生出自己的意识，根本如同没化形时一般不堪一击。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一个个妖王为了争夺我互相开战，血流成河，以至于后来很多妖族都说我是灾星，定要处死。”

“可那些都是道貌岸然之辈，每一个都是打着要杀我的幌子将我掳走，得手之后，再无一人提起杀我之事。”

似乎说道了伤心处，桃花大王抚琴同时潸然泪下，一滴滴落在琴弦上，让琴声变得有些浑浊，却更加让人心声共鸣。

“我无力反抗，唯有如玩偶一般任他们争来抢去。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没有昼夜之分，总是那么黑暗。那时的我，总是仰望星空，企盼有个英雄出来救我解脱。可惜没有，没有人帮我，每一个说帮我的人都带着不轨的念头。”

“后来我终于认识到了，靠他人不如靠自己，唯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我开始窃取那些妖王的功法，让他们帮我寻找神丹妙药，一步步变强。”

“直到鼍龙将军到此，他是个真正不近美色之人，我也有了足够的实力不被他人随意掌控。如此，才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属于自己的自由，昭明轻叹一口气，不觉间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也是曾企盼有人出来拯救自己。可没有用，所有一切事情归根究底还是要自己来做。

思绪渐渐扩散，猛然间又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心愿：寻找皇。

可孙九阳说过妖皇虽然还活着，却等于死了。想要找到他，该是近乎不可能。

再退回来想，也许寻找皇并不是挽救妖族唯一的选择。靠他人，不如靠自己。他能成妖皇，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

桃花大王似乎没有看到昭明脸色变化，又或者纯粹是想找个倾诉对象，继续说着：“我不懂所谓的媚术，只是每当我说出要求，当年的那些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才造就了那样的传言。”

“可就如这桃花林一般，莫说在天际岭，便是在整个洪荒大陆也算美丽。它们不曾做过什么，但总有人千方百计想进来欣赏流连，难不成它们也懂媚术吗？”

“天生如此，难道就是罪吗？回答我，将军！”

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桃花大王抬头，一双桃花眼满含泪水的看着昭明。那点点转动的亮光，好似碎裂的星辰一般璀璨，柔美之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哀伤和惆怅。

这一刻，便是昭明也心生一股强大的保护欲，想要尽心呵护对方，不让对方受一点伤害。

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么美丽，婉约流转，竟让昭明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天生如此，难道就是罪吗？

“你们妖族天生就是废物，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曾几何时听过的巫族嘲笑在心中响起，让昭明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是罪，无论是谁，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他就是应该存在的，不会比任何人低贱。”

“多谢将军，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答案！”桃花大王盈盈起身，再欠身一礼，然后对着昭明走来。

“我听过将军杀五万巫族，几乎被太子处死，最后硬撑九道天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