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1/4页)

这两帮人打的累了,照例还要猛吃一顿。张老头揭开锅盖看看,估着面刚刚够,待会儿自然有打肿了脸吃不进,或是打坏了肚子吃不下的,多喝点水也就对付过去了。

刚刚算计完毕,“呼”的一声,北面山路上窜出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浑身黝黑,一脸落腮胡子又粗又长,提一根碗口粗的火烧棍,在中间用红麻绳扎了几圈,左耳上还穿着金环,端的杀气腾腾。张老头还来不及开口问候,“呼”的又一声,南面山路上窜出一个铁塔般浑身……总之,与刚才那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只是红麻绳换作灰麻布,金环穿到了右耳。

这两人抢上顶来,几乎同时互相“呸”的一声,同时叫道:“叫史的!”、“叫刚的!”——盖因两人同姓,是以由骂姓改作骂名——破口大骂。

两边各自帮众此时也纷纷涌上来,提着刀枪棍棒,站在老大身后,各以方言土话相互喝骂。什么老祖宗、兄弟姐妹一类自是不免被问候了成百上千次。一时间,这仙云缭绕、鸟声幽鸣的山头,顿成恶霸流氓为一、二个小钱吵的翻天覆地的屠宰市场。

张老头知道这两伙人相互忌惮,各怀鬼胎,所以离真正开打还有一段时间。他不慌不忙的收拾摊子。两边各有几名兄弟奔出来,恭恭敬敬帮他搬到一旁去,免得翻了面摊,待会儿挨了打还吃不成面,那可太不划算了。

张老头气定神闲地指挥众人搬灶炉,一面道:“小心,那是肉汤……放桶的时候轻一点,别摔坏了碗……你们两个,去拾点柴火……”突然声音一顿。

那两个嘴唇上还是绒毛的小子憨头憨脑地问:“到哪里拾柴火?”却发现张老头痴了一般,半张着嘴,向一旁的悬崖望去,眼中闪动着变幻莫测的神情。其中一人顺着他目光望去,见一人正立在悬崖外。

悬崖外……

他突然浑身抽风似的一抖——悬崖高百仞有余,那人竟悬在半空?

身旁的伙计此刻也惊呼一声,几个搬东西的人都吓傻了。其他人正吵的昏天黑地,谁也没注意到崖边一角。

听见旁边张老头慢慢地道:“你……你终于来了。”

那人四十来岁,面目极是俊朗,两眸如星,嘴唇边挂着一丝微笑,仿佛见到多年的老友,却不忙说话。他双手无所谓的抱在胸前,一身白衣胜雪,在猎猎的风中尽力舒展。众人这才看清,原来他并非飞在空中,却是一只脚踩在悬崖外一棵百年松树之巅。那松树巅恰好与崖顶齐平,离崖顶有七、八丈的距离,山下云雾蒸腾,绕树而上,恍惚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只有风卷云动时,才露出树枝一角。

那树枝细的仅一握有余,此处又当风口,他单足踏在上面,长袖飘飘,身子却一动不动,好似盘石一般。见到的人都是倒抽冷气,浑身冰凉——说他是鬼吧,鬼好像是会飞的;说他是人吧,天下间怎会有如此轻功?

忽然身旁张老头走上一步,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又道:“你来……你又来做什么呢?”声音苍凉,透着无限惆怅之感。

那人仍旧微笑不语,伸手入怀,好似在掏什么事物。突地一挥手,众人眼前一花,“咄”的一声轻响,却是一支断了一半的箭头钉在摊子上。张老头回头看去,“啊”的一声低呼,神色大变,脸上肌肉不住抽动,好像见到了什么鬼魅之物。有个家伙就站在摊子边,见张老头盯着箭的眼珠子几乎都突出来,禁不住伸手去拔那断箭……

蓦地一股大力迎面而来,他连叫亦未叫出一声,身子已飞在半空,直直掠过十来丈距离,重重砸进吵架的人群。

只听秦史怒吼道:“他妈的到底你先动手了!”狠狠一棍劈下,他面前的秦刚怒道:“谁先动手谁断子绝孙!”毫不客气的回棒相击。见老大动了手,两派人顿时“乒乒砰砰”打作一团。

这几个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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