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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口氣,低垂的眼帘快速眨了幾下,抬腳走出房間。

回到主臥,喬綰在裡屋門前停步。

季九爺靠在床頭,視線落在手裡的佛經上,床榻上擺了矮桌,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

他聽見動靜,抬眼看向喬綰。

燈光昏暗,隔著微薄的熱霧,喬綰看不清他的眉眼和神色。

兩人對視了幾秒,季九爺將佛經擱在枕邊,沖她招了招手,嗓音低緩沉和。

「過來。」

喬綰扶著腰,沉了口氣,抬腳走向他。

她走的緩慢,垂著眼,濃長的眼睫遮擋住眸里的神色。

季九爺的鳳眸幽暗,靜靜看著她如畫的眉眼,耐心等著她走到床邊。

他拍了拍身邊的床榻,低聲道。

「坐下。」

喬綰低垂的眸子動了動,緩緩坐在他身邊。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這副低眉順眼溫順乖巧的姿態,季九爺是許久沒見過了。

他靠在靠枕上,視線在她清麗的眉眼間游移。

冰肌玉骨,黛眉月眸,鬢角滑落的一絲烏髮垂在面頰旁,發尾微翹,給乾淨純淨的姑娘,平添了幾分媚態。

季九爺伸手,撩起那縷發,輕柔替她掩在耳後,徐徐開口。

「你跟著爺的時候,就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一肚子小心思,從沒消停過。」

喬綰默了默,眼瞼輕掀,靜靜看著他。

四目相對,那雙月眸清澈烏亮,如琉璃珠子般,只這麼望著他,就讓他心軟。

季九爺啞然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精緻的小下巴,語聲低緩無奈。

「爺縱著你,總怕你受委屈。你心裡明白,你闖再大的禍,爺都會護著你,是不是?」

喬綰扁了扁嘴,抻了一整個下午緊繃的神經,瞬間瓦解。

她傾身撲在季九爺懷裡,挽著他脖頸細聲哽咽。

「我知道錯了。」

音腔細弱又委屈,像個明知闖了禍,心裡不以為然,卻不得不認錯撒嬌,討大人重新寵愛的孩子。

季九爺攬抱著她,眼尾眉梢微微上揚,側頭吻她耳鬢。

「綰綰,任何事情,爺都能維護你,原諒你,前提是,你不能瞞著爺做違背爺的事。」

東風是在他養傷時啟程回寧安的,他趁著這幾日的工夫,潛入季公館殺季呈耀。

這說明,在他跟著他上船之前,就得到了這樣的指令。

季九爺扶住她的肩,眉眼沉肅與她對視。

「離開之前,爺跟你說了,萬事,等先救了他再說。你就忍不了這幾日?」喬綰眼眶微紅,定定與他對視,輕聲道。

「救了他回來,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不管他是否與敵人勾結,九爺能任我處置他嗎?」

季九爺薄唇微抿,鳳眸里墨色漸深。

喬綰唇角淺勾,接著問他。

「還是要繼續教養他,等著他下次再出同樣的事,九爺再以身涉險,救他一次?」

季九爺鬆開她,視線與她纏繞在一起,他下意識摘了佛珠攥在手裡。

「他是個孩子,康安和阿滿的堂兄,你給他機會,讓他去改……」

「怎麼改?給幾次機會?需要多久的時間?」

喬綰反問幾句,輕輕搖了搖頭。

「世延,久到,要等到康安和阿滿長成嗎?」

「他在你眼裡,是個孩子,是個晚輩。在我眼裡不是。」

季呈耀只比她小三歲,她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對勾心鬥角血雨腥風有了深刻的體會,她相信,季家的孩子,心思不會比她要輕。

季九爺攥緊佛珠,眼底的墨色暈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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