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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沅瑾沒想到他會說到這上頭,一時間也有些訝異,自嘲笑道:「也便只有你還注重我的名聲。」
說罷不等沈長空反應,便彎起亮晶晶的眼睛墊腳向他湊去,「你果然還在意我!」
商販的叫賣聲混雜著路人的議論聲一併吹進人的耳朵,可沈長空像是失了聰,什麼也聽不見。
只余她的那句,你果然還在意我。
在意麼?
沈長空輕蔑勾了下唇,是個淺到幾乎看不出的弧度。他直視抿著唇笑眼彎彎看向他的女子,緩緩道:「早知公主如今聽不出弦外之音,臣定不會虛與委蛇。公主既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名聲,便不要再來糟蹋旁人了。」
既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名聲,便不要再來糟蹋人了。
即便褚沅瑾從未在意過什麼所謂名聲,這話說得也是極重的。真真正正諷到了她,沈長空心中本該有快意才是。
可他卻只覺憋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時於淵突然出現在二人眼前,他方才便一直在不遠處候著,二人在談些什麼可謂聽得是一清二楚。中間有好幾回忍不住脾氣想上來理論,皆忍住了。
這回沈長空說出這話,於淵如何也忍不下去了。本就是褚沅瑾一手培養,能有什麼好脾氣?
他咬了咬牙,一把將褚沅瑾拉到身後,擰眉怒道:「將軍既怕被糟蹋,離我家公主遠些就是,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怎麼,你得不到公主便連話都不會說了是麼?」
說完便覺周遭氣氛都冷了下來,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於淵從小便有些怵他,可他自問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雖還是比沈長空矮些,但比之從前差距小了不止一點半點。
至少他有與沈長空抗衡的魄力,又有年輕的優勢,身體定然比他要好。真打起來,指不定誰贏。
這般想著於淵便梗了梗脖子,逼視著沈長空,一副絲毫不懼的挑釁樣子。
像個小鬥雞,褚沅瑾在他身後不合時宜地想。
她輕咳了兩聲,示意於淵冷靜些。
從前於淵便容易衝動,沒少被揍。現在個子倒是蹭蹭往上漲了,腦子卻是一動不動。
若真打起來,他定然又要吃虧,還得是大虧。
她跳過了方才的話題,從於淵身後探出了個腦袋。
他們穿著同色系的衣裳,褚沅瑾身量高挑,發頂與少年唇線齊平,此刻古靈精怪歪身從他上臂處探過來,二人看起來竟是極為相配。
不知是因著此刻身邊都是她所劃定的自己人還是旁的什麼,她毫無戒備,就連於淵也忍不住晃了晃神,側低下頭去看她。
這般生動鮮活的樣子,有多久沒見過了?
大概,還是自褚景修薨逝之後罷。
「王文遠還活著麼?」褚沅瑾問。
沈長空下頜繃了繃,漠然將目光移開,不再看這扎眼的一幕。而後生硬道:「死了。」
褚沅瑾挑了挑眉,從於淵身後走出來,「死了?他可是褚景同的左膀右臂,禮部侍郎的親兒子,你說殺便給殺了,就不怕……」
說到這兒她倒是自己噤了聲。
沈長空會怕什麼?這人是個連死都不怕的瘋子,還會怕樹敵惹來麻煩?
恐怕他做這事兒時便是連眼都不曾眨一下,一番虐待之後手起刀落,心中一絲波瀾都不會有。
可褚沅瑾要的絕不是手起刀落,王文遠那樣的人渣,他因一己之欲壞了多少女子的清白?
他倒是沒什麼,照舊活得風生水起,憑著老天賜的那根短小武器為非作歹。
可於那些女子而言,那是一輩子。
叫她來說,那人就是閹上個千百次都不足夠,怎能直接殺了?
可人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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