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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自己第一次完全無心讀書,沈辭微微嘆了口氣。

乾脆將書收起來放到一邊,專心致志的摸著懷裡的小兔子。

小兔子很乖,睡著之後一動不動,每當他的指尖撫過小兔子奶灰色的垂耳時,垂耳還會愜意的翹起,耳尖軟軟的蹭過他的指腹。

沈辭突然就覺得,這種沒有任何作用的毛茸茸也還……挺可愛的。

養一隻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他家規甚嚴。

父親一心想將他培養成征戰沙場的大將軍,除了讀書,便是讓他在訓練場上演武,休息時間少得可憐,更不可能讓他養這種父親完全看不上眼的毛茸茸。

沈辭只能珍惜現在可以放肆抱著小兔子的時間。

眼看天色漸暗。

沈辭不得不回家,只好輕輕把小兔子從膝上抱起來,告訴它自己要回家了。

讓它不要亂跑,在這裡等他明天過來,還十分無恥的用上了美食誘惑。

沈辭不知道這隻兔子聽不聽得懂。

但掌心捧著軟綿綿的兔子,這些話下意識就說出了口。

他把兔子放到地上。

轉身離開。

走出去沒幾步,下意識回頭。

那隻白軟的兔子還乖巧停在原地,看到他回頭,幅度很小的歪了歪毛茸茸的兔頭,奶灰色的垂耳在頸後撲棱了一下,像是在對他告別。

沈辭不怎麼高興的心情頓時明朗起來。

回府的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可第二天。

他再來到私塾,找遍了四周,卻再沒看到這隻兔子。

……

往後流逝的生命里,他遇到過數不清的兔子。

母親早逝,父親專情於母親,受不住打擊,沒過幾個月,便隨著母親一同去了,整個沈府落在他一個孩子的頭上。

所幸他那時剛擊退人人畏懼的匈奴回來,功名加身,兵權在手,皇帝重視,無人敢欺他。

他成了沈府的主人。

無人再管束他,他卻再沒有碰到一隻讓他想養的兔子。

沈辭若有所思的看著一柜子的兔子雕刻,無論是哪一隻,都看上去與十三歲那年的垂耳兔有一些細微的相似之處。

或許……

他喜歡的從不是兔子。

只不過是十三歲那年遇見的那隻而已。

薑茶雖然被拘在兔子木刻里,但通過神識,還是能感知到外界的動靜。

特別是聽到叫碎片「師兄」的人說的話之後,內心當即斷定——

沈辭上朝偷刻小兔子石錘了!

估計旁邊嬉皮笑臉的少年,就是她看的那本《沈辭傳》的作者。

想到少年在《沈辭傳》里寫到的碎片比較狗的事跡,薑茶一開始還不相信,以為這是同人,現在看來……這妥妥就是真的!

沈美人溫潤淡靜的形象在小兔子的心裡,啪嘰一下就碎了!

沒等薑茶再擴大神識範圍,試圖看看沈辭居住的環境時,沈辭已經淡然收回手,將柜子合上——

錯落的光線頓時被櫃門隔絕在外,偌大的柜子只餘下點點暗色,寂靜無聲。

薑茶:「……」

糟糕!

她現在被困在木刻里,動也動不了,完全沒辦法跟上碎片。

想到這薑茶收回外放的神識,將神識一縷一縷纏繞在木刻上,試圖控制木刻移動。然而,在神識全部收回於木櫃之後,夢境在瞬間坍塌——

薑茶猛地扒拉開緊緊包裹住自己的被子,陡然從床上坐起,因為驚嚇而冒出來的兔耳朵胡亂在頸後撲騰了一下,毛茸茸的耳尖軟噠噠的蹭著女孩白皙的脖頸。

薑茶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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