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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班上沒人說話，重重一腳踹在桌子上。

「不會說話？啞巴嗎！」

高哲一腳沒留勁，桌子頓時被踹出去好幾米，拖在地板上發出撕拉的巨響，還重重撞到了杜文耀的桌子上，連帶裴遇淮的課桌都是一歪。

杜文耀發消息的手一僵。

下意識扭頭看向同桌。

果然……

剛剛還趴在桌子上的裴遇淮再次抬起頭，長睫輕輕眨動，薄唇抿住，漆黑的瞳仁中戾氣肆虐。

他舔舔薄唇，拿掉耳朵里的耳塞，朝著出聲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壓抑著不耐煩，語氣森森。

「吵死了。」

剛剛還吵吵嚷嚷的人驟然安靜。

高哲臉上划過不忿，但看到說話的人是裴遇淮之後，還是選擇了閉嘴，只是不太高興的撇撇嘴。

裴遇淮據說下手是真的狠，而且學校都有他家捐的一座樓，除非必要，她還不想惹他。

教室恢復了安靜，但裴遇淮也沒了睡覺的心情。

煩躁的抬手抓抓頭髮，把本就凌亂的墨發揉的更加雜亂無章，頭頂還翹起一根呆毛，整個人多了種散漫的帥氣。

他起身，拎起書包，完全不管下節有沒有課，直接朝外走。

杜文耀無聲嘆了口氣。

中午放學後。

杜文耀在圖書館找到了補覺剛醒的裴遇淮，順手把從裴遇淮抽屜里掏出來的飯卡遞給他：「走吧，吃飯去。」

裴遇淮懶洋洋哼一聲，接過飯卡。

去食堂的路上。

杜文耀瞅著旁邊精緻漂亮的少年，纖長的眼睫懨懨的搭著，幽黑的瞳仁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氣質散漫又頹懨，隱約還可窺見眼白上遍布的紅血絲。

他忍不住問：「昨天又熬夜寫程序了？」

裴遇淮點點頭，伸手打了個哈欠，因為過於睏倦的緣故，周身的戾氣收攏了些許，看上去有點像是無精打采的貓咪，懨懨的耷拉著尾巴。

杜文耀輕嘖一聲：「你那個老爹還真狠，自己的親兒子，說不管就不管……如果不是他給學校捐了棟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他親生的。」

杜文耀跟裴遇淮關係好，對裴遇淮家中的事比較了解，因此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

「親生？」

裴遇淮嗤笑一聲。

修長如玉的手指拉開秋季校服外套拉鏈，正午熱烈的陽光落在少年精緻的側臉上，透過細密的長睫，在白皙眼瞼下方投落淡淡的陰翳，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凶戾。

親不親生又有什麼區別？

反正在那個人眼裡，只要不是她生的，誰都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杜文耀見裴遇淮臉色不好，自覺岔開話題，笑眯眯的聊學校的八卦。

「哎你知道不，咱們學校又出了一個狠人，叫薑茶。」

「嗯？」

裴遇淮懶洋洋哼出一聲鼻音表示疑惑。

杜文耀解釋：「就今天早上，高哲來上課不是還把你吵醒了，你看她桌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薑茶放的。

不只是她，酈子琳、王紫妍這些人抽屜里都有……我聽說之前這些人把人小姑娘欺負的特別狠，估計人家受不了爆發了。」

他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我看高哲下課後也沒往食堂方向走，而是朝著學校大門過去了，估計是去賭薑茶或者找酈子琳那些校外的哥哥們去……」

裴遇淮懨懨的垂著長睫，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時不時發出一聲單音表示自己在聽，實則毫無興趣。

杜文耀倒是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還拿出手機，找到了從群里存下來的薑茶的照片。

「誒就是這個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