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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問他父親,他奉若生命的藝術打出名聲了嗎。
楚家人的骨子裡,真薄情。
少年想。
他拒絕了爺爺回楚家的邀請,留在了母親的身邊,可母親看不到他,她整日哭,整日鬧,胡言亂語念念叨叨,就像瘋了一樣,不吃不喝,最後丟下了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送葬那天,爺爺又來了,強行要帶孫子回楚家,少年紅著眼,嚴詞拒絕。
「你別後悔。」
聽了這話,少年依舊頭也不回。
楚家人的固執和強勢,大概也是遺傳。
他在心裡嘲諷的想。
放棄了回楚家的同時,少年也放棄了自己,自那之後,他徹底把自己當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流浪街頭,自暴自棄,抽菸喝酒打群架,染上不少陋習。
直到,他某天和人打完架,捂著受傷的手找醫館時,走過一條即將拆遷的老街,偶然經過一個廢棄的地下室,聽到了裡面弱弱的聲音。
那是一個小姑娘,壓抑著哭泣的聲音。
本來應該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的薄涼少年,那晚卻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
側眸看去,幽暗的月光下,他看到一個大大的紅色『拆』字困在圓圈裡。
「外面有人嗎?」
牆縫裡傳出來的聲音哭得沙啞,細細弱弱。
少年走近兩步,伸手去摸那個字,手掌上的鮮血讓『拆『字上的那一點變得更紅,他緩緩啟唇:「有。」
……
凜冬的夜,臥室內開了暖氣,溫度剛剛好,楚謹行醒來卻發現自己出了滿身的汗,就連額上的發都是濕的。
這些年,除了想紀奕之外,他很少想起曾經的事,而這個夢就像是走馬觀花般,重現了他刻意遺忘的哪些過去。
也說不上是惡夢,但夢醒時分楚謹行卻感覺仍心有餘悸。
人與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那麼突然,只有須臾的反應時間,踏錯一步,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
--一個繼續頹廢,也許在某夜,會被發現被仇家打死在那個堆滿垃圾的街角;
--一個繼續被關在密閉的地下室,也許餓死,也許在某天會被發現被壓在危牆之下。
楚謹行睜開眼,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發了會呆,又用力閉了閉眼,然後掀起被子起身,赤腳走進浴室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很快響起,磨砂玻璃上印著模糊的、移動的身影。
霧氣充滿整個浴室,急速升高的溫度融化了窗外的冰霜。
楚謹行揚起頭,讓淋浴頭的水仰面澆下,手撐在窗戶上,弄出個明顯的掌印。
咔噠--
臥室里突然響起細微的開鎖的聲音,聽得出來,外面開門的人動作很小心。
一顆毛茸茸的頭從門縫中探了進來,像做賊似的,轉動著視線四處看了看,見床上窗前沙發上都沒人,紀奕疑惑了下,乾脆推開門進了臥室。
這麼早不在家?
還是昨晚壓根沒回來睡?
紀奕揣著滿心的疑問往裡走,視線環視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緊閉的浴室門上。
浴室里亮著燈,映在磨砂門上的身影一動不動,像座側站著的雕像,起伏非常明顯。
紀奕咬著唇走過去,靠得越近,淅淅瀝瀝的水聲越明顯,聽得人心裡直痒痒。
想到男人身上的腹肌,紀奕心裡像被爪子在撓,忍不住在心裡焦急地催,為什麼不動一下,動一下啊!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裡面的人終於動了,紀奕悄悄抬起手,握住了古銅色的門把手上。
那如果她現在推開門,會到看什麼樣的風景?
一般情況下,獨居的男人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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