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站在福利院铁栅前的昏黄门灯下,值班幼师看着礼品袋上金灿灿的五个英文字母,心想这可不是A货,于是赶紧走进值班室,将袋子放到书桌底下,随即批着黑暗横穿天井,蛇行鼠步地摸进一楼娱乐室,不一会儿就把个呆呆愣愣的小浣熊抱了出来,“没事,院长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带回家照顾了。刚好她这几天有点儿感冒,院长也怕她在院里传染别的孩子。”
咪宝伸手,刚要去接过小浣熊,可林森柏抢先一步,哈哈地就将小浣熊托到头顶上,晃动双臂让小浣熊跟着一起抖动,两人都笑得清朗。咪宝奇怪了,个桃子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平时让她拿个饼干桶糖果罐子上楼都像会活要了她的命,这会儿难道是焕发了好爸爸的精气神儿?咪宝忍不住地揉眉心,觉得个桃子也只能是当爸爸了。不然一个家庭从胸部上看就很不和谐。然而她转念又想,倘若师烨裳和汪顾也弄个孩子,那可如何是好?师烨裳是没有性别标志的,汪顾也不大有。大概都叫爸爸比较合适?反正都叫妈妈肯定别扭,虽然本来就该都叫妈妈的——这样想来,她和林森柏的关系貌似还正常一些,即便实质颠倒吧,也总算有一个适合当妈妈。至于剩下的那个,唉。。。她爱当啥当啥去吧。搞不好她还想给小浣熊当妹妹呢。
“林森柏,别站着了,风大,孩子又感冒。。。”咪宝还要继续,没想林森柏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唤,“伯、伯伯。”咪宝和林森柏同时抬眉,林森柏像个偷孩子的贼一样警觉地放出目光四处扫视。她以为小浣熊是在叫哪个路过的福利院职工,可环顾八面,除了她们便是黄灯黑路,凄风怒雪,哪儿有他人影?莫非见鬼了?听说小朋友都有天眼,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林森柏越想越惊悚,就在她打算把小浣熊从自己肩上摘下来一问究竟的时候,小浣熊轻轻在她头顶摸了摸,口齿伶俐地又来了一句,“伯伯。”还有后话,“伯伯,屁呢?”
咪宝登时面壁,捶墙大笑。小浣熊看见咪宝笑,便也跟着咯咯地笑起来。她把下巴抵在林森柏头顶上,脖子就贴着林森柏的后脑勺,她一笑,林森柏的世界立时充满笑声,原本哭丧着的脸再也绷不住,遂一面讪笑,一面愤恨地抬手去咯吱小浣熊,“把我这么一位大美女叫成伯伯,你于心何忍!”但愤恨完,林森柏就自我安慰地想,也好,怎么说也有专有名了呢。。。小浣熊以前都只会叫她“阿姨”,其实是管谁都叫阿姨,因为福利院里没有男老师,一个“阿姨”就可以打遍天下。
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那段为期四个月的苦难经历,大概是很容易被抛之脑后的,刚被救回来时她还操着浓重的N省口音,现在她已经能够将普通话说得像“阿姨们”那样“字正腔圆”——这简直就是一个从悲剧到惨剧的演变过程,引得林森柏天天在骂,“我COW!咱们国家的儿童福利制度是为了培养方言学家吧!”
快到九点时,三人回到家。何宗蘅正拖着屁的尾巴要求它老老实实坐在她腿上陪她一起看电视。可屁是一只很有责任感的猪,人家以为自己是狗,狗是要看家的!于是它在何宗蘅怀里面红耳赤,娇喘连连,死命挣扎,前后左右地扭动着一定要到门边去瞧瞧。
小浣熊头一次进林森柏家门,但并不怕生,林森柏一把她放到地上,她就撞撞跌跌地朝猪扑过去——说来也是的,林森柏这儿和儿童福利院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有繁复的欧式花纹,都有阔大空旷的天井,站在天井里向上看,每一层都围着石质的栏杆,透过天顶上的玻璃可以看见雪花,简直就是另一个“向阳花”嘛!她像回家一样,有什么好怕的呢?
何宗蘅喜欢猪,但更喜欢孩子,惊喜地看见小浣熊来了,她直觉地弯腰下去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猪趁机逃脱,跑到咪宝和林森柏面前上蹿下跳着大献殷勤。咪宝一看它不停地摇它那又细又短的尾巴就知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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