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1/4页)

“在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之前,不要浑浑噩噩地要求我,好吗?你我前途,也许能分清贫富好歹,但分不清各自悲喜。尤其在你连自己想往哪儿走都不能确定的这个阶段,你有什么?告诉我,你有什么?哪一样是你对我保证却又能随时舍弃而无虞的?”

“郝君裔,我的前途我自己能保证,就算不是什么大好前程,至少我不会怨天尤人,我不需要你来作保。那么你呢?如果我拍胸脯说我能保障你衣食无忧,你是不是能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你又能不能够、愿不愿意跟我一起面对未来的未知?”

“如果不能,那就让我自己走我该走的道路,顺便闭上你那张破嘴,省得我老想扇它。你都不知道你给我描绘的未来诱惑有多大,我要是今后变成一个百无一用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金丝雀,在你落难时不能帮到你一丝一毫,我会觉得耻辱好吗?”

后退几步,郝君裔让脊背靠上墙角,慢慢地瘫坐下去,双臂抱膝,脖颈坚硬地保持竖立不肯弯曲。

那不是第一次吵架的内容,也不是最后一次吵架的内容,而是每一次吵架的内容。很烦。至少当时觉得很烦。但现在,跟听见过的,见到过的,所有的情侣矛盾比起来,这些吵过的架,曾经被当成天大的事,还以为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知多幸福。

她为她打算,她为她打算,她有一点点自信,她有一点点自大,原本相视一笑就能解开的一点点小问题,哪怕只是谁服一句软,敷衍两声之后再阳奉阴违呢?

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呢?

“当时要是再自大一点,就该告诉你,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让自己落难。但我不是白手起家,就算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对吗?她是,所以你信。”

☆、不闻

华端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放眼望去,居然没发现郝君裔睡死在床间的身影。这大半夜的,干嘛去了?华端竹停下动作捂着脑袋开始了循规蹈矩的逻辑分析。

有事?

不,别人都可以用“有事”当借口,独独郝君裔是不能的。她能有什么事?都已经懒到这份上了,就算天塌下来,她顶多蒙住脑袋囔囔一声,“端竹你高你挺住。。。”然后就翻身去睡了。她是连交出私章和盛昌大权都没有半点犹豫的,还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她老人家?

华端竹摸摸额头,闭上眼睛细细思索一番,隐约想到些什么,但一转念,又觉不对。

就算什么人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郝君裔,郝君裔首先也会想到用她,虽然有那么几个人让郝君裔曾经有过那么几次亲力亲为,但那是以前,以前盛昌是郝君裔做主,很多事情既然请动了她这尊大佛她就不得不出面,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不得不”这个前提。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郝君裔离开这个房间,这张床,唯一的理由就是洗手间。八成是她占着洗手间,郝君裔没地儿尿她那泡睡前尿,所以到隔壁上厕所去了。

也许有人、尤其是生长在长江以北的同志会抱有疑惑:都是同性,哪怕不恋呢,推门进去不就结了嘛,谁也不比谁多个啥,矫情个什么劲儿——华端竹从小在胡同里长大,十四岁之前,甚至不知道私家厕所长什么样,所以在一开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个问题,她这个一直都没有豪迈过的未成年女性并不好意思去问,只能默默观察,进而得出结论:郝君裔不单不会主动与人共用洗手间,就连被动共用都是排斥的。大而化之地说,郝君裔没有与人共用任何东西的习惯和觉悟。她的环境已经决定了她自幼接受的教育根本就不是融入环境,而是恨不能与环境在保持友好的情况下彻底隔离。除了当床板时,她所处的环境,从不允许任何外界入侵。这是容不得她来选择的。

华端竹曾与郝君裔聊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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