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 (第1/5页)

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主动提起过。

连玉城、伯旸他们都不清楚。

可是转念一想,眼前却又浮现出她在佛堂里,一笔一划认真抄着经书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窗外那个女人,语气淡漠道:“那是……Willebrand子爵的第二任妻子。”

段子矜没料到他会突然讲起这些,忙凑近了些,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幸好车窗上有深色的贴膜,外面的人很难察觉车里的人在看她。

Willebrand子爵,那不是他的父亲吗?

段子矜皱了皱眉,她没见过有人会用这么生疏的方式称呼自己的父亲。她知道江临和家里关系很不好,可就算再不好,他也还会管江逢礼叫一声二叔,管江老爷子叫一声爷爷。那么其实他心里最膈应的人,是他的父亲?而且原因,极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段子矜觉得思路越发清晰了。

如此说来,门外那女人该是他的“继母”才对。但若是继母……

她拧眉看着打量着那个女人,又看了看江临那张与她有几分神似的脸,低声道:“你和她……很像。”

“不像。”江临打断她,“我像我母亲,而她……”他的口吻染上几丝嘲弄,“她现在的样子,也像我母亲。”

段子矜蓦地懂了什么,震惊地问:“你父亲,在你母亲过世之后,娶了个和她很像的女人?”

那什么叫现在的样子?莫非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江临的眸光缓缓阴鸷起来,“他只是需要一位贤惠温柔的妻子,江家亦需要这样一位主母。至于你现在看到的这幅皮囊,是他让人照着我母亲的样子,一刀一刀整出来的。”

段子矜哑然失语。

一刀一刀……整出来的?

她表面上很镇定,心里却在不停地颤抖。

视线重新望向那个女人,怎么也想象不到,那张脸,竟然真的是美人画皮。

江临笑了笑,“是不是觉得那个男人牲畜不如?”

段子矜握住他的手,“你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八年前,我母亲在一场动荡中为了Willebrand家牺牲。”江临提到这件事时,表情平静得没有起伏,口气也平静得没有温度,但不知怎么,段子矜竟从这没有起伏和温度的叙述中听出了一丝揪心的疼痛。

“那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了他面前,倒在了血泊中,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段子矜想象着那时的场景,不禁皱眉,“那时候……你在哪里?”

江临顿了顿,车厢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没了。

他的不回答,反倒让段子矜知晓了答案。

父母去世的痛苦,她了解,光是去领他们的尸身就让她整个人近乎崩溃。而他呢,他亲眼见证了母亲惨死在他面前,又该是何种心情?

她无法设身处地,将自己置于那个场景中。只能用纤细的十指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攥成了拳,硬得像块石头。

“我想去救她。”江临的嗓音沙哑得仿佛被撕裂,“我想去救她,可是他的人拦着我,他把我绑在车里,扇了我一巴掌,他说我如果我从车上下去,Willebrand家的立场会因此而变得难堪。”

段子矜在不及他万分之一的煎熬中,忽然后悔提起这件事。

她不想在他难过的时候只能抱着他,连开口安慰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可是他把这些事情讲出来的时候,她不也是只能抱着他,不知所措吗?

“不说了,江临,不说了。”她勾住男人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急促而紊乱地吻着他,“我不想听了,你也忘了它,忘了它!”

男人的身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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