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在处理着大量信息,试图理清目前的状况。

事后回想,她对晋王借史喻今的言明志向确实是冲动下的行为,最大的危险就是默认自己了解晋王的野心——如何施政兴邦,不是一个亲王的责任,这也是为什么晋王当场毫无回应。况且她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半句投诚表忠心的话,若是从此晋王对自己存了戒心,甚至欲铲除以绝后患,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她并不后悔。虽然当时在形式上她有别的选择,但内心却别无选择。活了两世,她发觉自己仍然是个任性热血的人,作得一手好死,真不知该感到自豪,还是该感到惭愧。

此时苏大人已经开始查阅府衙的资料,他们商议之后觉得先掌握些简单的背景资料再和票号约谈也不迟。反正他们也不是查案审讯的,要研究的无非是日常运作,没什么手脚可做,她托江知府给本地几家重要的商户下了帖子,约了三日后见面。

余庆元等了两日,也没等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来取她性命,才去成衣铺买了套体面衣服,按她的想法,万一死了,衣服就白买了。高手第三日仍没来,她就穿着新衣服去赴约了。

和三位商人见面的地点在一间茶楼的雅间,余庆元和苏大人结伴上了楼,发现三人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了。

从前都是自己拜别人,余庆元见三人齐刷刷的拜自己,吓得愣了一会儿,饶是苏大人见多识广,将他们搀扶了起来。当地商人虽和官府都沾亲带故,但京官仍然不常见,气氛一时有些拘谨。互相见礼之后,余庆元得知,那位紫脸膛淳朴农民样子的张掌柜是经营南北货的,两位胖胖的卫掌柜是兄弟,跑的是茶叶生意。别看他们外表不显,在晋商中也不算豪富,十万两银子的身价倒都有的。

众人聊了一会儿生意,就说到了票号借贷上,三位掌柜说话就更谨慎了起来。

“大人们有所不知。”两位卫掌柜中的兄长小心翼翼的说。“世人都道是票号放贷,但这贷也不是随便放得的。”

“此话怎讲?”苏大人的扑克脸水平很好,余庆元在一旁看得心悦诚服。

“三年前,因为路途遥远,又闹了雪灾,小的兄弟两个压了一批往罗刹国去的货,不瞒您说,一时周转不开,亏空竟达万两白银之多,向票号借贷的利钱是七厘。”

余庆元暗自心惊了一下,这么高的利率,比小型钱庄的公价高了一倍有余,难怪日进斗金。

大卫掌柜看出了余庆元的心声,接着说道:“两位大人一定觉得这么高的利钱是黑了心肝,却不知借这钱,这票号担的风险,倒是比小人担的还大。”

少言寡语的张掌柜听了这话,在一边连连点头。

大卫掌柜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兴致眼见着高了,清清嗓子继续说:“但凡当铺典当,钱庄借贷,都有所抵押,所借款项,也不过几两、几十两银罢了。可这票号放贷,凭的全是小的这些人的脸面信誉,除一张借据契约,再无其他。要是小的是无德无信之人,青昌记这一万两雪花银,可就打了水漂了。”

小卫掌柜也接着帮腔,言语神情中颇带了点儿自豪:“可不是嘛,要说这票号的高利贷,也不是人人都借得的。这遥城人人都晓得我们卫记是最重信誉的,童叟无欺!再说这晋地做买卖的,都沾亲带故,要是赖了这一万银,我们以后这买卖也就甭作啦!”

大卫掌柜闻言皱了皱眉,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意思想必是嫌他炫耀嘴快。

余庆元心里为这巨额无抵押的贷款模式啧啧称奇,苏大人仍不动声色,只朝那张掌柜发问:“张掌柜的南北货生意,平日可还周转得来?”

张掌柜挠挠头,憨厚的笑了,一开口,晋地口音是极重的:“额当初生意做的小,运气好寻了个保人才登了票号的门哩。”

两位卫掌柜交换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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