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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点点头,又说道:“你此番路途辛苦,受惊又受伤,何不在家将养一阵子再来上朝呢?”
余庆元此时最怕自己被放假,忙道:“谢大人体恤,下官的身体早已不要紧。受伤受惊都乃小事,只因下官不才,以致办差不力,未能完成大人的嘱托,才是下官心头大患。如今下官不求别的,只愿将该写的文书写好,也就不枉此行了。”
徐景闻言沉吟不语,过了片刻方开口道:“也好,只是这写文书本不是你职责,你如今可做得啊?”
余庆元闻言拜倒,低下头,不想让徐景看见自己眼中泪水,一字一顿的缓缓道:“下官只求大人相助,从那大理寺中将苏大人之前的笔记誊抄出来,便能将此文书完成了。”
徐景长叹一声,扶她起来,心道蔺程果然没看错人,这位如今弱不禁风的小翰林,在公事上是绝不肯含糊半分的。他转过头去不看她擦泪,只开口说道:“且等我发封公函请大理寺通融,明日你便去问问吧。”
余庆元闻言十分欣喜,心知若是徐景发话,大理寺决计没有不准的道理,于是忙万般感谢了一番。徐景也不耐烦听她客套,手一挥又说道:“蔺太傅那里你最近也去拜见一次吧,将要禀报的想好了再去。不必我多说,你也知他最喜真知灼见的。”
余庆元点头称诺,徐景就遣她今日不必做事,让她回家休息,明日再来。她想着要给大能去买几本开蒙的读物,也不推辞,出了翰林院就往隆福寺书店去了。在书店挑了《三字经》、《千字文》这些,翻到《女四书》,又放下了,反而再买了本《山海经》,叫掌柜结帐。掌柜为她包装书本的时候,她向四周望了望,想起这本是她第一次见到魏忠和陈正荃,以及晋王的地方,心中只感叹不知晋王这把头顶巨剑何时落下。可想也是白想,就劝自己很快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道
翌日,余庆元一早就去了大理寺,早得人家还未来点卯,她就缩着脖子在一边站着等。好不容易等来了,还未等接待的人坐实,她就上去问苏大人案子的卷宗。那人被她问得一愣,请她等着,他去请示上级。她又等了一会儿,接待他的人和魏忠一起出来了。原来徐大学士的话确实已经传到,只是刚才的小吏不知,大理寺卿派魏忠来带她去查阅。
魏忠见到她又惊又喜,连忙寒暄问候。他看见她的样子确实是遭了罪的,问话间带了十分同情唏嘘,又高兴她得以平安归来,只把她的肩膀拍了又拍。余庆元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魏忠的友情格外真挚,是她如今少有的温暖牵挂。余庆元又问起陈正荃,魏忠也未多言,直说还好,就带着她径直去了架阁库。
苏大人案子的卷宗还很新,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她发现自己拿着那些文件的手略有些颤抖。魏忠指给她看誊抄用的桌椅和文具,又聊了两句家常,就回去办差了,留余庆元自己在库内抄写那些票号运营相关的笔记。
架阁库里很静,恍然间好似回到了一个人编书的那段日子。余庆元极认真的,一字一句的抄着,觉得自己在完成一项很重要的使命。苏大人的习惯很好,将对事实的观察、反思和引用都分别记在簿子的不同栏目里,一一对应,数据翔实。加上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让读笔记的人不仅对内容一目了然,还能获得智力和视觉上的享受。这笔记越是好,余庆元抄得越难过,一滴眼泪掉下来洇湿了宣纸,她拿袖子去抹,全抹花了,只得重新来过。她抄得认真,笔记又多,除去中午草草吃饭的时间,一天下来,居然还没有抄完,她便跟看守库房的小吏说好了明日再来。
从架阁库往外走的路上,余庆元瞧见陈正荃从对面走过来,连忙热情的上去打招呼。陈正荃见到她先是一愣,接着也是客气的问候,没多聊什么,只说要急着办差,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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