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5页)

虽明知答案,但苏息还是问道:“方才端进去的用了吗?”

安隐摇摇头:“没有,还说今日的不要再送了,免得浪费吃食。”

苏息听着着急,自没有安隐和衍方的耐心,索性直接推了门。

进得房内,便见顾相檀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景致发呆,眼前是一座高高的葡萄架,架子上,五月的葡萄还未成熟,青青绿绿的一串串,瞧着水嫩嫩的,但是尝起来却能涩掉一嘴的牙,顾相檀小时候还真嘴馋得去试过,结果那滋味便好似他现下的心情,恨不得连肝到肺都一并的掏出来,那感受一辈子都忘不掉。

看着公子嘴边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弧度,苏息只觉难受得不行,将新鲜的粥放下,又收了之前冷掉的碗盘,苏息便站那儿不动了。

顾相檀察觉眼角的人影一直未走,终于缓缓转过头,朝他看了过去。

苏息一对上顾相檀的目光,眼睛就忍不住红了:“公、公子,傅居士不过是一时之气,自小到大,他最疼您了,您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傅雅濂的嗓子不大,但是呵斥顾相檀的那几句却用了全力,即便他们站在门外,却还是能将此听个清楚,虽然苏息还不太明白伶人的含义,但看着公子那么伤心,傅居士又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骂过公子,苏息就明白这事儿小不了。

顾相檀顿了下,问:“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很荒唐?”

苏息一愣,脑袋忙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苏息比不得公子和傅居士聪明,道理也懂得不多,但是我明白公子一定是用了很久才做下的决定,苏息虽然自小就是佣人奴才,但是却也为自己活过,然而公子您从小到大想的永远是别人,从来没有放宽心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过,苏息只希望有一日公子能真的高兴,为自己活一次,无论那是什么事……”

苏息边说边抹眼泪,顾相檀看着他,也不由红了眼睛。

“谢谢你,苏息。”

苏息忙摇头。

顾相檀又道:“师傅的心我比谁都明白,他不过怕我负了百姓的信任和相国寺的名声,到头来反而成了大邺的罪人,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和渊清,我又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让他愿意随我一道入京。”

☆、师傅

门外响起轻叩声;观世方丈停下拨动佛珠的手;瞧着走进来的小沙弥。

小沙弥道:“方丈;傅居士在禅院佛堂内已是跪了一天了……”

傅雅濂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吟诵着经文;面上则带着无边的苦恼之色;隐隐觉出动静,傅雅濂微顿;张开眼转过头去,便见观世方丈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方丈大师……”傅雅濂急忙起身,然后对观世拜了拜。

今日顾相檀本该来寺里听几位禅师讲经;但是想到他如今的情形,傅雅濂自是不会让他出门,免得扰了佛门的清静。

不过口中还是要对禅师们交代:“相檀他……”只是一出口却实在寻不到好的缘由;在此地更不能睁眼欺瞒,所以向来能言善道的傅雅濂一时间也是进退维度,面上难得现出无奈和尴尬来。

观世方丈看他模样只淡淡一笑:“相国寺自太|祖建国以来便已历经风雨,我等虽身负辅助灵佛入世的大业,但终究也只是辅助而已。灵佛降生是缘,我等相识相遇是缘,灵佛能寻得妙法看破大千助天下百姓平安康乐,最后超脱三界得道离尘也是要机缘,天雨虽宽,也需润有根之草,佛法虽广,却也需渡有缘之人,无论是修道还是悟法,缘深缘浅,皆勉强不得,否则,便也成了无端的执念,不是么?”

傅雅濂一怔,立时觉着面上发烫,自惭不已,方丈说得那些他又岂会不知,可是顾相檀的身份在那里,他自出身起就没有选择,若是由着他胡来,怕是到头来牵连的又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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