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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儿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不知为何,就没了勇气。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水汲稍稍有些失望。方俭改革,正是用人之际,他有心谋个实职,只是水淯生来怯懦,楚王府的门客又只知道给他们王爷谋利。他等了半晌没能等到机会,倒是自己想通了,方俭的路子走不通,不还有王子腾?又是他妾室的舅舅,也好说话。
可是王子腾却对他淡淡的。不只是他,连提起宝钗来,他也没什么兴趣。
他甚至有些怀疑,贾王史薛这四家,是否真如那些人所传说的那般紧密?
不过说起来,薛家既无贾元春这样的宫廷贵主,亦无王子腾这样的当朝丞相,史家的一门双侯更是能超过了他们去,紫薇舍人之后的名头也不过是好听而已,所仰仗的,便是万贯家财。
但薛家的钱财是宝钗的么?
就算真是她的,那似乎也不如水汲所想象的那般庞大。
更何况,亦有人说,薛蟠犯了事,薛家恐怕愿意倾家荡产去换不肖子的一条命。
不独宝钗失望,连水汲,也深深地失望了。
不过他不过是纳了一房妾室,不似宝钗把终身托付了来,这份失望就有些不痛不痒的了。
但今日楚王府有个门客不咸不淡地提到,刑部说“薛蟠屡有前科,却是首次下狱,当初给他审案子的是哪一个”,叫他坐如针毡。诚然,薛蟠这人,几乎要影响到他的名声了。
好在不过是个妾室的哥哥。
此时,他好像只要“大义灭亲”,便能够挽回损失。
亦能多得些金银助力。
第190章
“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不是早审过了;还要再审什么审牢饭不用你们掏银子;”水浮这么说。
从前燕王水沉掌刑部,喜欢研究些奇案怪谈,不似水浮;是什么就是什么,说一不二,还事无巨细地能关照到;大案子小案子他都有精力过问一下,而且冷面三爷的名号打出来这么些年了;人家的地位摆那儿,被他钉了钉子的案子,还真没几个人敢插嘴去托关系。
而且触过霉头大家伙儿才知道,秦王和他的老手下靖远侯有一样的脾气,什么事儿不是问过了就算,他还过问后续的,发现说好的事儿跟原来不一样的时候,冷面三爷也不说别的,直接把茶杯给扔到了地上,想了想,问:“你这样归刑法管么?”然后自问自答,“想起来了,归行政式管。”
所以薛蟠这事,薛家心痛着,贾家观望着,史家躲着,就是王家说了不管,到底是亲外甥,也紧张着,现在连允郡王府都想着要不要插一手的时候,水浮干脆利落地给判了死刑。
来找他汇报的员外郎小声道:“他是王相的外甥?”
“人是他杀的仵作的文书写得明白吗?凶器找到了吗?”水浮问,“怎么的,王相请的状师要给他翻供?”
得了,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虽说员外郎担心,现下难道不是各位皇子明争暗斗的时候,三殿下这么着就不怕得罪王相。但仔细一想,王子腾也才入内阁几天?水浮当了几年的三殿下了?要说水浮担心王子腾给他使绊子,倒不如是王子腾更担惊害怕这么个外甥给自己的仕途设个高槛儿。现在这个时候,那么多所谓的丞相,秦王要是个个都给面子,也太不像一个当朝皇子的气度了。
幸好这么件大事,足够改变几个家庭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让不少手握实权的人心戚戚焉,却并不够叫其他的人分心。在水溶看来,这种事情压根比不得哪个遥远的村庄一家子被匪人灭了门的案子来得离奇又影响重大。即便是薛家的状师呈书说夏金桂不守妇道,忤逆婆婆,薛蟠是酒后失手,错杀蛮妻,他也只挥了挥手:“七出律令是摆那儿好看的?夏金桂不好他不会休妻?杀人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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