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多了一层膜的部分,颜色更暗淡,那就是说,这层膜,其实不是为了保鲜,而是做旧。
壁画自然留存的状态下,肯定是渐渐氧化的。而且目前没有发现古代人有多高端的壁画防氧化技术,几乎可以认定我们看着比较“新鲜”的那部分,是自然留存状态。那么便可以推测,比它“不新鲜”的部分,可能多了某种工艺,使它看起来比另一部分更陈旧了。
我做生意很少主动去坑谁,但手底下确实也走过西贝货。做的人都知道,古玩市场中有一种很常见的以假乱真的方法,就是做旧。现代的做成民国的,民国的做成明清的,更厉害的,刚出炉的做一做,能做成汉代或者更早一些时候的。做旧的手法有很多,大致有化学药剂侵蚀、火烧水煮之类的。我还听说过丢进粪坑做旧的,不知道怎么去味。
做旧是为了使货看起来年代更久远,这样也更值钱。但一个辽代的墓葬修建者,把墓主人墓的壁画做旧一部分又是为什么呢?
胖子也听出蹊跷,便道:“不是保鲜,难道是为了做旧?修地宫的人知道墓主人生前特别崇拜过去哪个画壁画的师傅,所以假装是死人给他画的?”
老四接道:“这不行,这不是糊弄鬼呢吗,缺德,真缺德。”
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没有回答,但摆了摆手,又去看壁画。
我顺着闷油瓶的目光看去,发现他这回似乎在看壁画的内容,目光扫向表现天空和日月星辰的部分。
刚刚我们一打眼看去,只被壁画的色彩和精细的笔法给惊到,但随即我心里便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发现了壁画自身两部分的不同后,再仔细看起画中的内容,那种违和的感觉就愈加强烈。
我有点遗憾,对于北宋时期的那些少数民族文化,我实在是个门外汉。生意上接触得少,再加上十年前走过的古墓——那些跟闷油瓶有关的古墓,我着重研究的,都跟那个年代不搭边。而拓本才是我老本行,书跟画虽然经常放一起说,但我对画的了解不多,导致现在也看不懂这壁画中有什么问题。
可那种违和感偏偏又很强烈。
我们一直仰头看,脖子都酸了,我就低下头揉了几下。大概是一直盯着看的缘故,即使我的眼睛已经不看壁画了,眼前却还是壁画的影像一闪而过。可就是这么一个残影,我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壁画。
我再次抬头看去,又想不起来。一时之间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胖子走过来突然拍了拍我肩膀,道:“想啥呢,一脸苦大愁深的样。”
我回想着以往的经历,还是抓不到点,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在新月饭店刚见到小花的时候,明明觉得有印象,但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去想。我只得道:“这画,我似乎见过。”
闷油瓶转头看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胖子一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闷油瓶,忽然拉了我一把,把我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拽过去。
我莫名其妙,甩开他,道:“怎么,你想到啥了?”
胖子把我的头又扳向壁画的方向,道:“你这回再看看。”
我现在的位置距离头顶的日月星空图稍远了一点,也看到了全貌,于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清晰,我忽然记起了我上一次看到这幅壁画时,画所处的时间和空间里更多的信息。就像一张拼图一样,现在我渐渐地找到了其他碎片。
我忙对胖子道:“快,再给点启发。”
胖子叹口气,道:“全靠你自己,胖爷可没见过。”
我疑惑道:“那你拉我到这干嘛,还真就是这个角度看,我特别有印象。”
胖子哼了一声,指指闷油瓶,道:“你在他旁边,全身的雷达都冲着他,还想个屁,胖爷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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