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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呢,要怎样才能得一场欢喜快活?

自回青陵台,我走入一场梦中,可这梦,竟是痛楚大过了快活。虽有幸遇时欢,却是陷入更大的无依无措之中,周遭总有一团迷雾在重重纠缠相扰,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浓雾之中,尽是我不曾见过的鬼魅鬼怪的轮廓,除却惊怕惶惑,我何曾得过心安,何曾敢念想一场快活?

☆、卷一大梦卷之第三十章:用心

时欢终究还是未醒。

这是我睁开眼,意识到的第一件事。

想我在阙伯台醒来时,何用犹自感叹会守上一个好年岁,难得今年身边能有几个知心人,竟还是不能过的如意。

昨夜先生送我至寝殿门口,嘱咐我早些休息后便回了。

我进殿见了时欢,那还能再听了先生的嘱咐,取过薄毯隔在榻边以防自己不小心碰到他,才坐在足踏上静静守他。

先生讲了太多道理,我当真有些不敢再轻易接近时欢,纷乱纠结的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大亮。

十四岁的最后一日,就这样来了。

浑浑噩噩的一岁光景,也就那样去了。

我从窗棱处回过头来,才发觉自己昨夜睡斜过去,不知何时碰到了时欢搭在棉被外的手,好在并没有火正七说的那般可怕。

忍不住轻轻碰了碰,触及到肌肤的暖然,还是怕会有什么不可控的变故,忙收了回来。伸直腰背舒缓了僵涩的身体,才又撑在榻边,静眼安然地不愿从妖怪身上移开。

火正七抱他入寝殿,褪却王袍外衣后,里间的青衣显露出来。为大片血色染过浓艳,那青色触目惊心的尽是妖冶,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见到了那红衣白骨。

那些血色从未干涸过,复日经夜地沁回了他身体,才令青衣渐渐恢复了颜色。奈何血气依旧浓郁,压着他自来的清寒冷香,让我担心不已。

直至近日,血气淡去,冷香复为而来,我方是安了些心,甚至以为他会即将醒来,才于昨夜放纵了一些。眼下见他有所好转,自会想些别的,琢磨着先生的道理,总还是有些难以想个明白。

先生的道理无非是为了我好,而我想疏离时欢本也是为他好,不想因自己对他的无所知觉而令他不快活,可从自昨夜守他至此,我终究还是舍不得远离他。

且不论是人还是妖,他皆是我念在心上的,也是那个梦境之中我好不容易等来的,即便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知他性别,那又怎样?

如先生讲来,我眼见的他是一个不知男女面目的妖怪,可我心见的,是青陵台救下我的他,是生辰宴上要带我走的他,是七夕之夜赠予我玉簪的他,也是玄武腹中冒着误会救我的他,更是守护一年以血将养我的他,是此刻,昏迷不醒的他……

我舍不得他,舍不得这贪妄,舍不得将欲长生也想要陪伴他的贪妄……

是不是阿宁,不重要,念不念我,也不重要,只要他还能顾着我,我定能回应他的。

醒来吧,无论你是什么答案,什么选择,都快醒来吧……

我快要哭出来,急忙抹去眼泪起身,怕吵到他,也怕随时会过来的先生和何用见到我这模样,定是惹他们会担心的。

正是出殿想去梳洗,何用与先生吵吵之声已是传来。

“我说你,何必费了劲抬桌子进去,去膳房吩咐几个人不就成了么?”先生音色轻快,好似自昨夜后,他真把自己当成了少年模样,精神气充沛了许多。

“哼,老先生不是自诩聪慧么,难道猜不出我何用大人的心思来?”何用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

“呸,你个小丫头能有几两心思,还不是为了你家公主!”先生自是不屑。

“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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