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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公主终于在屏风后慵懒地吐出声,班第心头微微一动,那是久违了两个月后的头一次对话。
只是公主依然如此薄情,竟又想将自己的丈夫驱之门外!
班第放下茶碗,捏了捏拳头,随即又松开,“公主,我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
“公主当真是飞扬跋扈、薄情寡义的人么?”
“你觉得我怎样便怎样吧,若是要说这些,我想我都听到了,你可以离开了。”公主当真是目中无人、寡情薄义,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对自己的丈夫下了“逐客令”。
“公主当年并非如此,公主与我谈起科尔沁时,满是向往,我以为公主定会喜欢这里,也会喜欢……”说到这里,班第低下头,耳根子发热,他不会忘记,他们曾在紫禁城的花园子里,度过了一个开心愉快的午后,虽说短暂,却很美好,因为他记住了她。
“额驸都说是当年,当年又岂能与如今相比?”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当年与他玩在一起的并非她端敏公主,而是那个被她关押起来的洛敏,她想即便自己唤醒她,想必也不愿面对眼前之人,这只会勾起她对过往的苦涩与心酸。
那日让她哭过便够了,从今往后,她会在这座公主府里了却残生,就当是一座华贵无比的尼姑庵,她是庵里的姑子,红尘之事与她无扰,与她无忧。
班第不知过去发生了什么令她至此,也不知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能否长久,公主既然不愿说,他也不做强求,他能做的唯有静心等待,等待公主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我明白了,恕打扰,请公主早些歇息。”班第敛住心神,恭恭敬敬地朝公主行了一礼,随后转身走出寝宫,步入风雪。
等人走去,公主才从屏风后徐徐走出,听着窗外“飒飒”响声,又走到窗边,云秋进来替她更衣,她却幽幽开口:“云秋,你可想家?”
云秋愣了愣,道:“奴才自小在宫中侍奉各位主子,兜兜转转,才被拨给了主子您,奴才早已记不清家乡,只在脑海里留了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对奴才来说,主子在的地儿便是奴才的家,如今主子就在奴才身边,奴才不想不念,只愿替主子您分忧。”
“若能分忧倒也好。”公主想了想,又道:“今后若没有我传见,不得再让额驸爷靠近我寝宫门半步,可明白?”
公主几近决绝的语气,叫云秋难过之余也不敢拒绝,只是暗中替额驸爷惋惜,终究是与公主错过了那些年……公主的心,恐怕在拜辞那人时,已是牢牢锁上,不知能否让人重新开启……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屋外风声“飒飒”拍打着窗户,挑开帘子远望,大雪连天弥漫,一片白寂,屋内炭火连加不断,这是进入康熙十年来,正月里最大的一场雪,前段日子纷纷扬扬、断断续续下了近两个月,而这两个月里,公主从未出门,也没再见额驸,只是每日捧着手炉看书,抑或提笔练字。
公主如此闭门不出,自然也不知距科尔沁往西南的苏尼特部以及西四子部因大雪灾而饱受饥寒之苦。
就在这飞雪连天的夜里,公主府里又是灯火通明,守门的侍卫身裹数层袄衣一动不动屹立于垂花门前、大门之外,任凭风雪拍打。
公主的寝宫,紧闭的镂花红门内,两座博山香炉袅袅生烟,熏得一屋子的芳香,就连那旺盛的炭火炉子也被熏醉了似的,温温地传递着热气,温暖如春,香气四溢。
香烟之气氤氲于南窗下,公主一袭棉里缎袍,外头罩了一件狐狸皮对襟褂子,里里外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虽说屋里暖如春日,对她而言却也只是如春寒料峭一般,外头的风雪她不是没有看到,方圆数里,天际苍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