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1/5页)
那伙计一边走一边问赵大赖道:“这是做什么?怎的每路过一个县城都挂着告示?不是朝廷又征税了罢?”
赵大赖骂道:“谁他娘知道哩?咱们一路水路到城里也没个停,谁耐烦管这东西,但只要是朝廷挂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伙计见前边走过来几个人,口音是当地的口音,便跟赵大赖道:“赵爹,我过去问问!”
半刻之后这伙计回来口里啰哩叭嗦:“赵爹,朝廷征兵哩!今年许多地方田成不收,咱边境又叫北戎给犯了,正兵荒,皇上敕旨招士援边!那城上飘的旗子都是招兵旗!”
赵大赖听言冷笑道:“要不是饿死了活不下去谁耐烦投兵?!家里头还有媳妇热炕头,那兵营里有什么?总归咱是没那兴劲儿投兵,管他哩!咱进城罢!”
那伙计唯唯点头:“可不是?俺家里还有老娘要照看哩!”
***
计软这天又到人市走一遭,总算机缘巧合遇上了一个顶好的孩子,这孩子叫琪官,才十三岁,原来是个小旦。以前的戏班子散伙了,这孩子就被发卖出来了,计软只瞧了一眼,就舍不得放下了,端的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那颜色跟花粉和了胭脂水一般,而眉稍眼角另有一股清润气,好似那桃树底下的桃花小仙,且更胜在他那唱声儿跟那黄鹂画眉鸟儿一般。
计软喜欢的不得了,那发卖人的婆子又跟她漫天要价,俩人讨价还价的砍了半天,好容易谈妥,突然那绒线铺的伙计过来这街跟她道:“主管,那集英会的榜单出来了,韩伯让我过来告诉你名次!”
计软心猛的跳了一下,蹙着眉头道:“多少名儿?”
“第十一。”
十一?真个跟晴空一道霹雳一般,十一?玩她呢?果真是东方思维接受不了西方画吗?竟才落了个十一,连前十都入不了。
心一下子就沉了,计软咬了下唇还犹自无法相信,扶了扶琪官儿,跟那伙计道:“你把琪官儿给带回去,我去集英会的榜单那儿去瞧瞧。”
直到站在榜单前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候,计软跟被击了一下一般,失落之情难以言表,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能进前十,可结果竟是第十一?果然她被前几日的传的热烈的名声给迷惑的摸不着南北了?凡夫俗子看画跟那些才子看画视角是不是不一样?还是她画的东西太怪,让人接受不了?!可她也考虑了这一点,所以只拿第二副画做实验画的怪了一些,其他的都是这时代传统中就有的啊!计软在那个时代的绘画界也是小有才气的,对自己是有自信的,可无法接受的是这么多日的不睡觉画设计稿,看光影,辛辛苦苦都白费了。偏偏落后了一名!
这也罢,但更重要的问题是她参加不了食野宴了,那她要怎么办?就这么将就着过下去吗?就这样接受现实吗?!
计软不甘心。
也没办法甘心。
这不仅是对她绘画的否定,也是对她生活的否定。
她的追求,对生活前途的希望都被这一棒槌子给压了一下。
暗恼着回去到了勾栏院,又暗有些悔意,或者她该抄袭两首诗搪塞上去是不是就能中名次了?!叹了口气,终坐到了观众席上,一边看戏班子演练,一边思索解决办法。一边又暗恼。
状态很有些萎靡。
直到那戏班子的班主儿让那琪官儿上来唱一段,计软状态才好一点,心思渐渐回笼,把视线投在戏台子上,但见那琪官儿已化了妆,换了衣裳了,那一丝稚嫩之气也不见了,更添妖娆,一步一风情,只见那他水袖飘出,朱唇一启,声一出,似见阳春三月,端的是个好嗓子好音喉:
深画眉,不把红楼闭;长板桥头垂杨细,丝丝牵惹游人骑。将筝弦紧系,把笙囊巧制。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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