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2/4页)
你从宽处置,都是冲着娘娘的面子。还请嬷嬷日后好自为之。”
宋嬷嬷如蒙大赦,立时连连叩首谢恩。
绮雯又随口嘱咐了两句,就打发了她下去。
宋嬷嬷回下处的路上,一路走就一路琢磨,自己那些事到底是怎么泄露给绮雯知道的。想来想去也没个眉目,忽然猛地想起:我怎地忘了,她与东厂督主的交情可不一般呢!
芹儿伸着脖子看准人出去了,才一边添茶一边对绮雯道:“姑娘总说皇后娘娘心太软,我看姑娘心也够软的。我早看见过像翠翘那样的下人,即便是挨了主子的打,也不见得真心收敛,说不定还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知道这老刁婆子是不是呢。”
绮雯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蓝底绣白玉兰花的袖口,轻松地挑着眉:“怕什么?反正她再干点什么,也逃不过我的耳目。若能就此收敛是最好,若不能,那说不得,泗国公府里与皇后娘娘投脾气的老下人还多呢,随便请一个来顶替她呗。她又不是娘娘什么至爱亲朋,还真当娘娘离不开她了怎地?”
芹儿这才放心笑了,朝她一挑大拇指:“姑娘真是越来越有东厂督主的派头了!”
绮雯很不客气地生受了这句赞扬,像只天鹅似的,得意地扬起了脖子。
方奎被流放南京,东厂提督的位子再次空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猜着下一任提督非王智莫属,却想不到,今上分派的却是王智的徒弟钱元禾。
熟悉的人都知道,钱公公年纪不过二十,心智单纯得还像个孩子,就知道对师父唯命是从,一句“师父说的有理”就是口头禅。这样的人,怎可能做的了东厂督主?今上的这个指派,怎么看都太过儿戏了。
可等到钱公公真去上了任,这些人却再想不到“儿戏”这两个字。
新官上任三把火,钱督主赴任后厉行大刀阔斧几项举措,先将内廷宫闱整治了一番,拿得准曾替三王爷和乔安国刺探今上、传递讯息的,一律捉拿下狱,共计百余人;其余行动诡秘身有嫌疑的,也都缉捕审问,情节严重的与前一拨人一同论处,稍轻的给与适当刑罚后撵出宫闱,捕风捉影找不到罪证的,也至少落个严正警告,受了好一番威胁吓唬,才被放回来,魂儿都吓丢了大半。
不过一个月的工夫,后廷宫人的十之七八都被东厂过滤了一遍,最后明令处死的、公开说了是拷问过程中“失手”弄死的、以及去向不明生死未卜的,有近二百人。
这在东厂历史上并不算杀戮重的,但实际的威压效果却十分显著,剩余的宫人都噤若寒蝉,规矩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再除去撵出宫的,后廷一下子少了三百多仆婢。
皇帝正好在缩减开支,宫内主子又少,本也不需要太多下人,剩下这些也尽够用了,不再招新。人皇帝自己才用着几个近身侍奉的人呢,谁还敢嫌伺候的人少?
另外,辑事厂的官职从来都由厂督设立,人员由厂督任命,不受朝廷官员品秩之限。钱督主肃清后宫的同时当然也没放松对东厂自己的清洗。
东厂自己搜集来的情报就是一桩桩证据,钱督主只将一年来的卷宗大体过了一遍,就过滤出内部人事的派系,把确定不可靠和不确定可靠的人物都剔除了出去。
这一番肃清下来,再没人敢小看新任钱督主。外人尽皆拜服感叹:看来是钱公公深藏不露啊!
钱督主与绮雯姑娘曾一处公事,私交甚笃,时常来往也没人觉得奇怪。
谁能想得到,钱督主的每项举措都是那位姑娘给出的主意,钱督主每次去探望绮雯姐姐,其实几乎都是去问询公事的。
换而言之,绮雯才是真正的东厂督主。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特务头子。
钱大师兄最爱好的就是狐假虎威,顶在前方摆架子充门面,是既在行又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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