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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得了北溟国主的通关文碟,一路自通行无阻。
在又一个连夜赶路后的清晨,我们终于抵达了北溟的卓奥峰前,据说,千年血莲只盛开于此峰的最高处。
我下得车来,四周白皑苍茫,惟有那连绵不绝的雪山环绕,而,不远处,独独伫立两座峭拔山峰,通体晶明,寒光闪闪,更无丝毫渣滓,夺目耀眼犹如巨大的天然屏障,挡住了深冬呼啸刺骨的寒风,
未待我惊讶这道壮观,前方已迎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却是一身着白衣的女子,除了樱唇上那点绯色,便再无其余之彩,纯粹的玄墨与皓白,如此素雅的妆容,亦在那女子眸底顾盼流辉生出让人*的赞叹。
她温温柔柔地启唇,声音犹如春日溪流般漾过心扉:
“寰柔在此恭迎西周使臣,请随我来。”
她浅然一笑,别样妩媚,让我同为女儿身,眼神亦是离不开她那精致典雅的身影,彼时,我并不知道,眼前这看似柔弱谦逊的女子,竟是北溟国主唯一的后妃——柔妃,当然,亦不知道,她对后来的一切产生的影响是如此的凝重。
在初见她的那瞬,四周萦绕的婉约,让人忘了,这是在北溟,似乎,一切,都安然静好,而,清晨第一道日轮已冉冉在双峰中升起,那抹金色,辉映在衣襟袖摆,镶薄了轮廓的淡隐,愈渐不真实起来……
第二卷 缘惜 第26章 迢路千里迎卿来(上)
(上官寰柔)
从我13岁,以东歧国主皇妹身份,和亲至北溟开始,我就一直在最近,亦是最远的距离,默默地瞻望着,这个神一样的男子。
他对我,永是淡柔而笑,伴他十年间,精致如谪仙的完美容颜上,我只看到,微笑和平静这两种情绪,银丝飘拂后浅灰色的冰眸,似乎,看着我,又似乎,是看着更为广袤的天地。
虽然,我是北溟后宫唯一的嫔妃,可,十年间,我们却是相敬如宾,他从未在我的皎雪宫就寝,每晚,除偶尔来此用膳后,他就把自己封闭在了冥宫。
他是如神的君主,没有任何感情的牵绊,越过一切,高高在上的,俯视人间的喜怒哀乐。
而我,一年年,在雪山之崖除了等待、等待之外,剩下的却还是等待,等到在他眼里,真真实实有我的身影,那这份等待,便是无怨,又无悔的源于最初的执着。
这一年的深冬,西周国主,修国书,遣使者,护送后宫一位嫔妃至北溟求千年血莲,在两国局势因东歧紧张的情形下,他竟然亦应允了,并嘱我负责此嫔妃在北溟的一切起居所需。虽是一反常态,但我依然遵命,而并未去问缘由。他认为我该知道的,他必会说,如若不然,我再问,亦是多余的。
我知道,我的这份平淡识礼,是他一直赞赏的,所以,亦是我要珍视的。哪怕,我和他之间仅剩这些维系,可,还是有些东西,会渐渐柔化他静漠的眸底,这样,就足够了。
当我,于那日清晨,在卓奥峰下,迎接西周的使者队伍,并把他们安置于拉昂峰第一坳的行苑时(注1),我终于看到由使者抬起的檀木榻上,西周国主的昭仪、权相的千金——安陵宸,因为这匆匆一瞥,我将她单独安置在了我的皎雪宫偏殿。
那时,我不知道,为何会有此决定,乃至,在她离开北溟,再次忆起,我才知道,是彼时初邂时,心底就已萌起的惺惺相惜。
我和她,都有尊贵的出身,亦都在皇上心里,留下或多或少的印迹,而我们,最后,会否是殊途同归呢?
皎雪宫,她的侍女将其面部的白纱取下时,我不仅微微一怔,苍白的素脸,微阖的眼眸,静谧肃然,但,那道疤痕却将这本是我所见过最倾世的容貌生生地添上了不和谐的毁灭。
她是我见过,除了陛下以外,拥有绝色姿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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