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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种人,是该在如水墨画里的江南,一片翠竹,一杯清茗,一局残棋,闲看杏花烟雨,小桥流水的。

刚过玉虚郡不出十里,太守何文杰就亲自骑着马率众追了出来:“殿下留步!”

容洛书他们为了免去麻烦,直接走驿路,停都没停,却不想何文杰已经得到了消息,带人追了上来。

老十几人已在外戒备,驾车的八匹马,被车夫狠狠抽了几鞭,已经蓄足了力,突然的动荡将一盘子棋尽数倾落在君御岚那一边,玉石相碰的声音清脆好听。

执棋的手一顿,君御岚将白子落回棋笥。

容洛书笑着看他:“此局已毁,不如今天这盘,就罢了吧。”

以二人的才智,单凭记忆,并非恢复不了一局棋,只是白子棋势已去,就算恢复,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转身将帘子撩起:“后面追的,可是玉虚郡太守大人?”

何文杰眼看就要追不上前面那里华贵异常的马车,便见帝姬把头从窗口探出来,霎那大喜过望:“殿下留步,这里有陛下给您的一封密信!”

皱了皱眉,容洛书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见他们气喘吁吁,仅有五六人众,便知不是来拦截她的。

接过何文杰双手捧上的漆封御信,容洛书没有急着打开:“父皇还有什么要交代锦容的么?”

“陛下说,殿下此番回燕北,匆忙而行,传令一路官驿不得阻拦。”

容洛书一愣,点了点头:“劳烦大人,锦容晓得了。”

皇帝这是已经不会追究她私自出逃的意思了。

何文杰他们走了之后,容洛书只剩下了苦笑。

重新上了马车,却一脸落寞。

“殿下似乎,不大高兴呢。”君御岚就棋子一粒一粒捡起来,放进棋笥中,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映着满车的白玉,像是晶莹的冰雪。

容洛书的目光随着那双手而动:“想起了在燕京的时候,很多人送了珠宝玉器,走的太急没拿上,很遗憾呐,估计再也见不到了吧?”

君御岚的动作顿了顿:“那些东西,不是都分给下人,还有你的男宠了吗?”

“啊呀,好像是这样的,看我都忘记了……”容洛书一愣,又开始没心肝一样笑起来。

“下次说谎,麻烦动点儿脑子,一下就拆穿你,我也觉得很没意思呢。”

得到的,是对面良久的沉默,君御岚将所有棋子都捡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人,将脸上最后一道泪痕抹去了。

至亲的人,再也不会见到了。

玄武城。

容洛书回到城主府第一件事儿,就是去见一个前不久还挠了她一爪子的人。

摸摸脸,应该是叶岚的药起了作用,不仅好得很快,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沈封扬相较于燕京时候,更加羸弱不堪,直到提起他的族人时,眼底才有一丝活泛,证明着这个人还没有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蒙蔽了陈枭,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放过我的族人了吧?”他像一只困兽,徒劳地挣扎着,最后只能屈服。

容洛书笑了笑,带着些善意的恩赐似的:“他们没告诉你,你的族人已经在这里安家了吗?”

那些鬼沧后裔,被叶岚送出京城之后,就被十八他们护送着,到了玄武城。按照容洛书的意思,给他们划分了土地,已经安顿下来了。

她给旁人打了个眼色,就有狱卒上前,将沈封扬的镣铐解开了:“我这些人呐,也真是够没眼力劲儿的了。你是我锦容的人,都敢这么对待。”

沈封扬用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瞪着她。

猝不及防的,容洛书扣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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