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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點點頭,把手中最後一枝梅花放入瓶中,輕輕笑了笑:「是了。就算他們還有疑心,但也會認為,薛莊已自甘墮落。他都不介意父親的死,旁人又操什麼心呢?如此,皇帝的位置坐穩了,將他牢牢掌握在手的王家,也才能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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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席南抵達帝宮,被宮人領入瀾雅宮。
祝冠宇去給太后請安了。席南本在想自己要不要去,誰料來迎祝冠宇的老嬤嬤直接說了,這會兒本不是請安的時辰,但感念皇帝的一番孝心,太后還是願意見一見皇帝的。至於這「薛莊」,作為一個男人,無名無分的入了宮,如今又成了滿朝文武的笑話,太后便不見了。
不用去見太后,這下倒也正和席南的意。
那老嬤嬤倒是差了兩名宮女來瀾雅宮侍候,還讓她們在桌案上擺上了好酒好菜。
席南讓她們退下,說是不必服侍,隨後便讓薛莊過來坐下,兩人一同吃酒吃菜。
薛莊瞥一眼守在宮門口的宮女,倒是回絕了席南。
席南知道,這些宮女都是太后派來的人,薛莊如此謹慎,也是怕讓她們看出端倪。
當下,席南多瞧了薛莊幾眼。
此刻的薛莊帶了人皮面具,這張臉倒也清俊,只是左臉有一道頗為可怖的刀疤。
薛莊戴了這張面具,化名為河澤,用的身份則是他自己從前的親信。
席南那日扮作薛莊,跟祝冠宇解釋的是,河澤是自己的親信,日後兩人謀劃事情,總需要一個跑腿的人,因此,他得帶一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
但河澤畢竟是男子,不便去到後廷。但他可以扮成公公。
祝冠宇當時對席南說:「此事容易。讓他真的成為公公,不就行了麼?」
「不可。」席南連忙勸阻,「在戰場上,我無數次死裡逃生,都靠他相救。他跟著我多年,吃了無數苦,如今因為我斷送了前塵不說,若要因為我而絕了後,我實在過意不去的。」
祝冠宇若有所思打量席南幾眼,終究說:「也罷。那就讓他假扮吧。這點辦法,朕還是有的。」
此時此刻,思及於此,盯著眼前的薛莊,席南也有唏噓。
——自己扮成了他,而他則換了臉,不僅扮成了別人,還得扮成太監。
唏噓歸唏噓,席南覺得兩個人一直這麼裝也不是辦法,保不齊哪天沒注意,就被那兩宮女發現了,倒不如不避諱,想個兩個人能親近說話的理由。
席南心念一動,想到什麼,當即上前,頗為親昵地攬過薛莊的肩,再拉著他的手坐下了。
薛莊低聲問他:「你做什麼?」
席南瞥一眼窗外,那兩宮女探頭探腦的,臉上還掛著嘲弄的笑,分明是看見了這一幕。
席南一笑,湊到薛莊的耳邊,看上去是在和他親昵,實則小聲對他說:「做戲呢。以後咱們倆總要待在一起商量事情,在那兩宮女眼皮子底下,只有這般做戲,才能瞞天過海。」
薛莊:「……」
席南:「讓她們傳給太后聽好了,說薛莊淫亂,不僅跟皇帝胡來,跟公公也能胡來。就讓太后以為,薛莊徹底耽於男色,不會跟皇帝合謀什麼。」
席南說完這話,明顯薛莊臉色不大好。
席南尷尬一笑,問:「你是不是覺得……你的名聲,都讓我敗壞了?」
薛莊眉梢一挑。「原來你還知道啊?」
席南嘆氣。「我也是為了你。」
薛莊擺擺頭,仰頭喝下一口悶酒。「罷了。他人說我自甘墮落也好,說我私德敗壞也好。薛莊這個名字,至少還能存在。我的確……還要謝你。」
「不謝不謝。你想得開就好。薛莊還在,你還活著,這些污名,便總有洗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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