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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簡單。」

他裝完,沈惕直接扭頭盯他。

這麼快就往壞了學啊。

但安無咎沒有看他,一臉淡定看向楊明。

楊明將信將疑。

沒人說話,吳悠主動說起昨晚的經過,「我昨晚一直盯著劉成偉,後半夜才眯了一會兒,催眠氣體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閉眼,一直在掙扎,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到他的聲音,催眠氣體對他沒有用。要不現在去看看?應該還能看到沙發上掙扎出來的痕跡。」

「不必了。」楊明沉聲道。

上野小聲說:「對了……我們是不是要看一下沈惕和安無咎的血條。」

安無咎沒多說話,直接將默認收起的血條從面板中點開,頭頂很快出現一根。他沒有掉血。

沈惕也是一樣。

鍾益柔見了,挑了挑眉往椅子背上一靠,「這是不是能說明咱們昨晚的戰術有效啊,沒人掉血,劉成偉還真的是邪教徒。」

楊明沉默著,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劉成偉的暗戀對象是鍾益柔,是他楊明的詛咒對象,為了這整整七分,劉成偉背叛自己,一點也不奇怪。

就算劉成偉是他的紅線,也只有區區兩分而已。

而安無咎此刻正打量著楊明的臉。

楊明不會這麼快認定,這一點他很清楚。

像他這樣常年自卑又一朝得勢的人,逆反心理很強,對旁人強加的觀點嗤之以鼻,只有自己的想法才奉為圭臬。

「那可不一定。」

安無咎開口,右手的手指裝模做樣在桌子上敲打,努力裝出之前的樣子,緩緩道,「也有可能是邪教徒看見大家把刀口對準了劉成偉,就索性將計就計,嫁禍到他身上也不一定呢?」

老於想到那天,自己親眼看見安無咎塞了什麼給劉成偉,不禁皺了皺眉,「為了嫁禍,放棄一次可以殺人的機會?」

「那怎麼了?」安無咎表情十分冷靜,和之前不同,卻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我是邪教徒,我甚至可能選擇在第一天自殺。殺人機會不算什麼,只要能攪亂場上的人,讓大家自相殘殺,還需要邪教徒自己動手嗎?」

此話一出,圓桌上的人不由自主看向楊明。

「你什麼意思?」楊明眼神陰狠,「為了幫劉成偉開脫,你都敢直接把髒水往我這個唯一受害者身上潑了?」

那張廢棄字條上的內容,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舉個例子而已別這麼緊張。」

大概是因為安無咎裝不出之前自己那種瘋狂的樣子,只能用無表情的臉說出這些話,反而像個極端冷靜的瘋子。

楊明不想陷入安無咎的文字陷阱之中,他對著其他人說,「沒有一個只有兩條命的人會選擇自殺,這麼淺顯的道理不用我說,你們應該都知道。」

言畢,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那張被丟棄的廢紙,扔在眾人面前。

「這就是安無咎拼命洗脫劉成偉罪名的原因,大家看看吧。」

就知道。

安無咎早有準備,或者說楊明對紙條的公開也是他計劃的一環。

好在楊明沒有把劉成偉帶出來,否則還有點小麻煩。

鍾益柔瞥了一眼,又看向沈惕,「你的意思是,這是安無咎寫的?」

安無咎沒有笑,只是淡淡說:「怎麼證明這就是我?憑一張紙條?你自己恐怕就能寫出幾十張來。」

「除了你,這裡還會有誰用左手寫字?」楊明冷笑道。

「行。」

感覺到楊明對劉成偉的懷疑已經深信不疑,安無咎適可而止,一雙深黑的眼睛盯著楊明,說出看似自我放棄的結論,「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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