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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安無咎的表述,她似乎開始接受這個人失憶的可能,臉上的表情鬆弛些,「每個人進來的目的都不一樣,有的是為了錢,想要很多很多錢,有的人就是想住到富人區,想呼吸乾淨的空氣,看到陽光。還有人想救別人的命,救自己的命……」
她笑了笑,「其實也一樣,都是想要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
救命。
這個關鍵詞讓安無咎引起注意。
他猜想,自己最初進來的目的,大概率就是為了救活病榻上的母親。只是他有些意外,原本以為這些參賽的玩家很多會是強制進入的,沒想到竟然都是主動自願地參加。
當時的自己也是嗎?
現在正規的醫療資源對普通人而言簡直是天文數字,病入膏肓的母親想要活命,只能花錢,很多很多錢。
這或許就是他唯一的辦法。
「你知道嗎?我贏了第一局之後回到現實,把我所有的聖幣都兌換成獎金,足足有兩萬塊,我拿去買了漂亮的衣服,還痛痛快快吃了頓大餐。」鍾益柔的表情卻不像她說的話那樣開心、興奮,「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真正的牛排,不是便宜的合成蛋白質,是肉。我還開了瓶酒,特別奢侈地倒了滿滿兩杯,一杯倒在地上。」她露出怕被說浪費的小表情,解釋道,「給我朋友。」
「抱歉。」安無咎輕聲說。
鍾益柔笑了,「你抱什麼歉,都跟你沒關係的事。」
安無咎又問,「每一次遊戲結束都可以回到現實嗎?」
鍾益柔點頭,「可以。不過只有24小時的時間。如果過了時間還沒回到遊戲艙,你就會被處死。」她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還記得熱身遊戲之前的那個男人吧,一樣的下場。」
24小時……
至少這樣可以見一面。
「哎。」鍾益柔雙臂環胸,瞥了瞥安無咎吊起來的手,「你的傷怎麼來的,也不記得了嗎?」
安無咎回過神,對她搖頭。
「這是上一關多慘烈才會受這麼重的傷。」
整條右臂都有嚴重的挫傷,右腕直接皮肉綻開,傷口尚且算整齊但呈現出鋸齒狀,像是電鋸活生生鋸成這樣的。如果不是這副金屬骨骼,恐怕這隻手就沒了。
鍾益柔提了一句,卻讓安無咎陷入沉思。
如果說楊明說的是真的,自己和他是同個關卡,而且還是操控全局獲得最大勝利的人,那麼為什麼自己受傷嚴重,楊明卻好好的,甚至連西裝都沒有一絲破損。
這很不合理。可如果說楊明說的是假話,他眼底對自己的忌憚是很難隱藏的。
一抬眼,安無咎注意到鍾益柔微微眯起的雙眼。她皺眉盯著自己的手腕,更準確的說是他的機械腕骨。
這表情分明是發現了些什麼。
但她很快抬起手,找了個理由岔開,然後轉頭對一直不說話站在一旁的沈惕說,「對了,我想去你的房間看看。」她走到七號房,但怎麼也擰不開門把手。
安無咎冷靜地對她說:「你把規則忘了。」
「對哦,」鍾益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能任意進其他房間。」
她的異樣表現讓安無咎心中的天平又朝著[不信任]傾斜了些許。
但這些人里,他始終認為行事詭異又不說話的沈惕更不值得信任。不過這個時候,沈惕倒是一步也不往外挪,就這麼站在他跟前。
安無咎原以為自己已經很高了,沒想到沈惕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他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連手都始終帶著手套,只露出脖頸。
安無咎忽然注意到,他的喉結上印有一個圖案——太陽圖騰,但中心卻是一隻眼睛。
聽見一聲嘆息聲,安無咎這才挪開自己的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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