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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肢發僵, 渾身冷透了,已經感受不到溫度,但還是披上了斗篷, 草草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鏡子裡的他看起來臉色很差,安無咎不想這樣出去,令沈惕看著難受, 於是用手揉搓了一下臉頰, 直到看到點血色, 才從鏡子前離開。
安無咎站在門前, 深吸一口氣,才將門打開。
令他沒想到的是,沈惕竟然就站在門外。
「你怎麼剛好……」
安無咎的聲音燒得有些啞, 話說到一半,就被沈惕摟在懷裡。
他似乎毫不在意昨晚他查驗屍體的結果,像是根本忘記了這件事, 只是靜靜地擁抱著自己。
安無咎感覺他凍僵的軀殼在沈惕的懷抱中復甦了。
門打開的瞬間,沈惕看到了安無咎的臉。他蒼白得像一張乾枯的紙,仿佛一碰就碎,連擁抱都不敢用力。
「你不是說不要進你的房間嗎?」沈惕吻了吻他的頭頂, 「我沒睡好, 半夜跑到你這裡來了,在樓道靠著睡的。」
安無咎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熱流從裡面泵出,流淌至他全身每一處,令他活了過來。
但他還是不可置信,「你……你怎麼能找到我的房間?」
除非他是狼。
他的語氣頗為得意,仿佛在說什麼很了不起的計算方法,「你回房間之後,我特意量過,我邁6步正好從一個房間門到另一個房間的門口,左右兩個過道中間隔著5步,我和你隔著6個房間,我邁41步就正好到你的房門口啦。」
安無咎忽然有些難過,他抬起頭,凝視沈惕綠色的雙眼。
「怎麼了?」沈惕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安無咎搖了搖頭,佯裝無事,只笑著問他,「那麼剛好嗎?」
沈惕這才承認,「也不是那麼剛好。」他拖長了「那麼」兩個字,又笑了笑,「還是有一點誤差的,我醒來之後視力恢復,發現自己靠著的牆是老於的房間,所以又挪了挪。」
安無咎一下子笑了出來,笑容很美。
沈惕望著他的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他又說不出來。
他敏銳地讀懂了安無咎心裡的傷痛,那些痛楚如溶解的冰泉般一點點流淌到他的心裡。
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加重安無咎的痛苦。
沈惕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些什麼。
晨祭結束之後再問吧。
「晨祭要開始了。」安無咎牽起他的手,輕聲說,「我們走吧。」
他並不想隱瞞沈惕,就算自己的記憶只是殘缺又不堪的碎片,他也願意捧起來給沈惕看。
但不是現在。
又是新的早晨,但眾人的臉上完全沒有新生的光彩。昨日漫長得像一部卡幀的恐怖電影,既可怕,又令人陷入永無止境的折磨。
但他們不得不聚集在一起,選擇新一輪的獻祭人選。
安無咎和沈惕分開,回到屬於他的一號燈柱後。很快,他的身邊出現了一根由藍色光點幻化匯聚的神杖,是中祭司的象徵。
「各位祭司,早上好。」
聖音出現。
「新的一天開始了,在啟動晨祭前,我將為各位公布昨晚的死亡情況。」
這句話一瞬間讓每個人都萬分緊張起來。
安無咎想,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想像中發展,他是不會死的。
昨晚一定是雙死,而且很可能是真假女巫。
果不其然,聖音宣布了結果。
「死亡的人是:二號玩家和三號玩家。夜裡死去多名玩家,故沒有遺言。」
話音剛落,老於和藤堂櫻便突然間倒在地上,嘴角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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