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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所在皆有,令各督抚招集成团,必能得力。观裕禄前出禁拳匪之告示,后上保拳匪之奏折,先后判若两人。其所以然者,恪遵廷谕也。然有此种种敕旨,为中国之疆臣者真难于设施矣。而袁世凯适当义和拳发起之地,其难更有甚焉。虽然,尤不仅此也。京津拳匪蜂起,山东亦闻风相应。袁所练之各军队皆分扎各州县,屯驻防范。忽奉廷谕云:

袁世凯着率领所部,迅速来京勤王。(中略)此旨著裕禄转传,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袁之军队,自训练以来,皆取法外洋,服饰器械,以至号令一切,毫未沿用清军旧制。时山东人民见袁军人,辄呼曰“二毛子”以其衣服短小似洋装也。。至是欲其全行改变,岂仓卒所能办?袁世凯之难,其一也。煌煌谕旨,命其北上勤王,不去则显违明诏,以臣子而不赴君父之难,岂君主专制政体之所能容?去则以数千兵焉能当八强国之劲旅?且袁为义和拳之公敌,时正恶焰嚣张,绝不能为若辈所容。明明步许景澄、聂士成之后尘,同归于尽。其难二也。

故当庚子五六月间,为袁世凯生平最困难最危险之境遇。而袁虽奉到廷谕,仍诿以军报不通,藉故延宕。其左右人有为之忧者,告以利害,袁若罔闻。斯时京律一带,哄传袁为汉奸,欲据山东而自立,袁亦若未闻也。加以裕禄受义和拳之愚,捏造战捷,并夺回大沽皆义和拳、红灯照之神力,均信为真,电告袁世凯,嘱其转告东南各督抚。袁接此种军报辄付一炬。当此时也,不仅顽固党不知袁之作为,即袁之左右亦不知袁之用意。凡由北避乱至山东之官绅,莫不劝袁勤王,袁概置之不理。惟剿灭山东之拳匪不稍懈怠。

至六月中旬,各国联军齐集,天津危在旦夕。裕禄不得已,遣道员陈以培至山东乞师。袁谓陈曰:“寿帅以义和拳神术广大,今何至此?既要山东出兵,又何不请旨施行?且亦宜先行通知,使我可预备一切。现上谕禁止军队洋装,以未接明谕,不敢擅改。果尔,我所练新军皆属洋装,焉能北上?”陈知其一意支吾,不得已效申包胥乞师故事。袁曰:“公勿尔,山东旧制营兵,只夏辛酉十营,当派其北上赴援。”

实则此时云、贵、四川勤王之师,均已北上,有一战而北者,有不战而溃者。山东与京、津最为密迩,岂有未接上谕之理耶?

第六节八国联军之入京

陈去后,袁阴嘱夏辛酉缓进,切勿直捣天津。夏行至中途,津、京并陷,两宫出奔。袁遂飞檄夏辛酉,迅率所部赴山西护驾。津、京陷后,八国联军屯驻北京,两宫奔至太原。李鸿章调补直隶总督,兼充议和全权大臣。袁世凯知两宫所在,即派员解银二十万两,方物数种,至行在叩请圣安。当时北方数省均受义和拳蹂躏,糜烂不堪,惟山东一片干净土。清廷得与东南各省通消息者,皆赖山东传递。袁世凯得议和之旨后,遂派提督姜桂题率兵北上,剿办义和拳之余孽。于是清之朝野上下又咸谓袁世凯为能臣。

“秋七月己酉,外兵据北仓。庚戌,陷杨村。壬子,授李鸿章全权大臣,与各国议停战。外兵袭蔡村。癸丑,李秉衡战于蔡村,败绩。外兵进占河西坞。丙辰,李秉衡战败于张家湾,死之。丁巳,外兵陷通州。命刚毅帮办武卫军事。己未,德、奥、美、法、英、意、日、俄八国联兵陷京师。庚申,上奉皇太后如太原,行在贯市。壬戌,次怀来。命荣禄、徐桐、崇绮留京办事。癸亥,广东布政使岑春煊率兵入卫,遂命扈跸。甲子,次沙城堡。懿旨命岑春煊督理前路粮台。丁丑,次鸡鸣驿,下诏罪己,兼诫中外群臣。壬申,次天镇。诏奕劻还京,会李鸿章议和。乙亥,次大同。命刘坤一、张之洞会议和局。以载漪为军机大臣。”

八国联军践踏下的北京“十二月丁未,诏议变法,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出使大臣、直省督抚参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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