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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说什么,笑了几声,坐上马车,令人长驾而去。司马光目送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马车,才叹一口气,招呼沈欢上车,也往回赶。司马光比较落寞,低头沉思,没有说话。
沈欢脑子里依然浮现吕诲那张刚毅的脸,挥之不去,隐隐觉得好像落下了什么,总之是与吕诲有关,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禁烦恼。
行了三四里路之后,司马光吆喝马夫停车,招呼沈欢下车走上一走。沈欢不敢不听,只能顶着呼呼的北风跟上,稍稍落后司马光一步。这里离开封城不过一里多路,远远能看见巍峨的城池伫立在眼前。
走了几十步之后,司马光倏地说道:“子贤,如你所料,这濮议之争果然热闹呀!整整半年朝堂纷争,如今却要以忠臣遭贬来结束,可叹可叹!”
“老师,天子之威不可测呀!”沈欢只能把责任都推到皇帝身上去,万万不敢透露出他教唆欧阳修之事来。
“是啊!”司马光一脸愁容,“老夫倒也不担心天子如何,看官家架势,却也不是昏庸之人。唯一担心就是韩相了,此人说跋扈却也为过,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比较专横的,又有欧阳永叔襄助,更得帝望,恐怕他今后将更**了!非群臣与天下之福呀!”
沈欢默然,倒是承认司马光的看法,韩琦大权在握,做事本来就很专横,虽说忠心为主,不过总是要惹人非议,后来就是因为这些原因给人弹劾得不敢上朝。不过这些对他与司马光都无害,他也就不担心了。
沈欢道:“老师,如今范尧夫坐镇谏院,想必会规劝官家行止,您倒也不必担忧了!总的来说,官家还是信任老师的,除了升为翰林学士外,还让老师做开封知府,若有政绩,他日不难为参知政事,到时老师也就更能为天下百姓出力了!”
司马光点点头,一生为官,谁又不想官至侯相,沈欢的话正合他心,官职越大,责任也就更大,到时更该为百姓考虑吧!
“子贤,明年二三月礼部就要贡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司马光问道,这个学生的前途也落在他心里,不能不关心。
沈欢笑道:“岂敢给老师丢脸!”说得倒是轻松,其实心里还真没多少底,到时几千贡生过独木桥,中与不中,还真很难说。古代考试没个评分标准,更多的看主考官的口味,特别是策论,若不合他的心意,就是文采再好写得天花乱坠,也难入法眼,最后还是得落榜了事!只能说尽力吧,若适合剽窃就剽窃,不合适就糊弄,争取中个进士就算了,至于状元什么的,一时不敢奢望。
司马光呵呵笑道:“若是你能高中,老夫脸上也有光呀!好了,到护城河了,我等上车往回走吧!
护城河?沈欢一愣,扭头一看,前面两三丈处就是宽大的护城河,波光粼粼,水纹荡漾,正是那清澈深幽的河水!
“水!对了,就是水!”沈欢脑袋闪过一片片的白光,终于想起一直悬在心上的事来,正是与刚离开不久的吕诲有关。历史上濮议是到后年才结束的,期间吕诲借一次天灾来攻击韩琦他们。那就是“京师大水”!治平二年八月,京师开封会大水,内涝成灾,人多溺水,死一千五百多人。这是沈欢有关这次灾难的记忆,这也是刚才从吕诲走后悬在心上的疑惑,吕诲借这次水灾攻击宰相他们,要皇帝罢他们的官。如今濮议提前结束,他当然没了这个机会,不过沈欢还是没得安心。
他恨不得骂娘了,老天怎么就不让自己舒服一下呢!死一千多人,也不过是个比较大的自然灾害而已,他沈欢不是医生,也不是神仙,没有多少能力救助,本来也没有这个责任。可如今不同了——司马光做的是开封知府,到时若救助不力,容易受人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