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页)
热水澡,痛快淋漓地睡一觉,再隔上一周不见我,没准儿再见就不觉得我是对立的一方了。一一,”吴教授略迟疑地顿了顿,望住她的深长双目全然是父亲般的柔慈与宽谅,“妳这么年轻,我女儿活着的话,比妳还要长一岁。时常我看着妳,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女儿,所以,妳说的‘阳性转移’大概我也会多少有一些吧。但是请妳相信我,那一定是正面的、积极的、无害的,好吗……”
……
吴教授去首都开会的第四天。沈一一适才上完俄语课,陆沛涵打来电话说她出差途中顺道拐来看看她,人已进市区,问她在哪儿呢。沈一一颇意外,反问陆沛涵要不要去接她。陆沛涵说不用,她有她租处的详细地址,自己就能找过去。姊妹俩约好在出租屋附近那座石桥旁边见。沈一一随后疾步往回赶,途中她路过水果超市买了好多草莓和枇杷,又走一程看到街边一个老婆婆挎只竹篮在卖花。
竹篮里垫着湿湿的白纱布,纱布下头整齐码着丝线捆好两两一对的白兰花,还有串成手环的茉莉花,和泡在一次性小杯子里的栀子花骨朵儿。沈一一近前挑了三对白兰花,想想又挑了两杯栀子花骨朵儿。付过钱再走不远即看到伫立桥头东张西望的陆沛涵,以及,她身侧树荫下傅贺捷那辆奥迪A8。
沈一一叹口气,除了家里内仨位,她是真心不想见滨城的故旧。可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掉头回避吧?何况避又能避到什么时候呢?泽州不是她的家,泽州再好,她终究有一日,还是得回家。这样她就打点起精神,慢慢迎了过去。
闺蜜乍见陆沛涵例牌是要热情熊抱的,又惊喜地抢过一对白兰花别在她连衣裙前襟系带里。傅贺捷也从驾驶座下来礼貌寒暄了一番,并彬彬有礼地接过了沈一一手里的水果。沈一一把栀子花骨朵儿也递给他一杯,说放在车里能香好久。傅贺捷应了谢了回身一并放在车里头,陆沛涵提议,“一一,陶陶说到这儿就离妳那儿不远了,不如我们溜达回去吧?”
沈一一说好。陆沛涵又道,“我把阿作西送妳的扬琴带来了。”沈一一哦了声。陆沛涵又解释,“总比妳花钱去外头练琴强,一小时二十五大元呢,省下来是买糖不甜呐还是买盐不咸。何况外头的琴再好也比不上阿作西送的呀,横竖这趟我们又开车。”
一壁说,陆沛涵一壁打量沈一一:甫入六月的泽州已算燠热了,沈一一穿一件梨花白的无袖小纱衫,裙子是艳艳桃粉印水红浅紫的波斯菊,脚上一双银色圆头蛋卷鞋;长发一绺从右到左沿额头编成蝎子辫,其余从左到右编成鱼骨辫,两股发辫绕枕骨固定盘好后,错落点缀几朵森女系缤纷绢质小头花儿;十个指头涂着新崭崭的渐变指甲油,纪小鄢送她的手链亦好好地戴在双腕上;而以往一入夏,除了防晒她一点妆都不化,今时却扫了淡淡荧粉的眼影和口脂,衬配着耳垂上的粉红钻,她整个人blingbling美得像个小精灵。
她的状态比没来之前貌似好得多,陆沛涵却看得很揪心。时光仿佛骤然退回几年前,彼时沈一一被术后抑郁折磨得几乎无人形,但每天早晨洗完脸,她都坚持给双唇搽口红,口红颜色是最热烈的木棉红,再加贝玲妃玫瑰胭脂水的颊彩与嫣红复古大眼妆,尔后恍惚着一张脸,一整天一整天枯坐于病房不挪窝儿,其情其景谁见谁觉��没牛���蟾拧��约憾济灰馐兜剑�棵克�勺啪⒍�氐光磷约菏保�褪撬�钺葆濉⒔孤恰⒌兔允薄�
“一一,”努力调整好声气儿,陆沛涵挽起沈一一手臂,“我们回去吧。”
沈一一点点头,另一手“嗒”地抖开漂亮的遮阳伞,从始到终她对陆沛涵提及纪小鄢一点反应都没有,听陆沛涵原本叫傅贺捷为傅总、现下改叫贺捷了,也全然不在意。陆沛涵难过地垂下头,这还是曾经的一一吗?她的八卦精神哪儿去了?她鲜活柔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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