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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宋歸舟神色間有些痛苦，他起身蹲在床邊，這樣才能更近的看清蘇清淮那張蒼白的面容，「師尊，對不起……」

蘇清淮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你又沒錯，道什麼歉。」

真要說起來這靈骨原本也就不是他的，現在取出來也好，他本來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又回歸於平凡，挺好的，他並沒有覺得不甘心或者想不開，只要靈骨沒有落到無極仙門的手裡就好。

但宋歸舟卻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如果當初他沒有帶蘇清淮偷偷回到妖族，那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會有他被族老算計捉到萬蛇窟，不會身負重傷，他的師尊也不會為了救他獻出自身的靈骨，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發生。

他自責，他悔恨，可如果沒有那個時候他也不會和蘇清淮相知，相交，這一切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在自我折磨著。

看他的神情，蘇清淮也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用手指輕輕抬起宋歸舟伏在床邊的下巴，他說道，「宋歸舟，人不能只活在過去，我已經走出來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走出來，明白嗎？」

「有些事情也並非你我能夠左右的，就算沒有靈骨，也可能還會有其他的誘因出現，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

他們依舊會衝著他來，小人難防，你不知道他們哪天會以何種理由捅你一刀，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會陰你一道。

說完他又頗為嫌棄的鬆開了手指，催促道，「你快去收拾下自己，留著胡茬是想扎死我嗎。」

宋歸舟聞言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確實是有一點扎手，雖然很不想離開，但現在是蘇清淮說什麼就是什麼，別說讓他去拾到自己，就是一劍捅死自己來助助興，他都會照辦不誤，只要他高興。

宋歸舟拽著他的手背，輕輕吻了一下，蘇清淮只感覺扎得慌，但好在宋歸舟收起了先前那副神態，輕聲應下後站起了身子，「那我去喊幽童過來，我收拾好就立馬過來……」

說完這才十分不舍的離開了屋中，那模樣蘇清淮險些都以為他們要永久分離了。

宋歸舟離開時將門給輕輕的帶了上，不多時後一道推門聲響起，就見幽童大步的走了過來，亮眼的紅衣，頂著一頭白髮，神色間多了一抹冷淡，只是在看到蘇清淮之後瞬間化為虛無。

幽童走到床邊坐了下去，一臉不忍的看著蘇清淮，神色間有些躊躇著問道，「你……還疼麼。」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能不疼麼，渾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雖然他能保他不死，但卻無法讓他不受傷。

他再修養不久就能恢復，這點多虧了霍溫文的靈丹妙藥，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砸。

雖然很疼，但蘇清淮已經找到了緩解的方法，只要他一動不動，就不會太疼還能忍受得住。

與在陣法中的疼痛相比較起來，這簡直就是撓痒痒一般，「不疼，能忍。」

「對不起，總是讓你受傷。」幽童覺得自己好沒用啊，身為書靈卻什麼都做不了，書中的世界除了蘇清淮走的那些劇情外，後面的依舊是一片空白，他甚至無法感應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看著沮喪不已的幽童，蘇清淮用唯一能動的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腿，說道，「你也救過我很多次，你忘了？」

上次的永安城，錦瑟攻擊時他一時沒能察覺，是他救得他。

在極冰之地，也是他以身涉險為他們淌雷，他們才沒有深入。

這次也是他出手相救，他才沒有落個神魂消散的下場。

況且，「這次也怨不得你，誰也不會想到這個顧正陽竟有元嬰的修為，就算被困還能卑鄙的使用陰招，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