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算透露给了他一点信息。他微笑着岔开话题:“明天就是点翰林的日子了,今年也不晓得是谁?”

老宦官握住嘴巴笑得直颤:“哎呦,今年翰林院一共才两空缺,其中一个还是死鬼让出来的。三天前金榜刚贴上中华门,新科状元就因为激动发了羊角风。昨儿晚上,新科榜眼的亲娘又恰巧死了。这两个倒霉主儿,得,一个回家养病,一个回去丁忧。就剩下个探花何……何……”

“何有伦?”卢修接了上去,何有伦是安徽人,中进士前就以丹青擅名。大约是估摸自己能进翰林院,昨天一大早,何有伦已经来了卢府拜会卢修的哥哥,掌院学士卢学泽。他与卢修差不多年岁,浓眉大眼,外表甚是雍容。他对卢家兄弟都自称“学生”,看样子,是个为人和气,少是非的人物。

“对,对,就是他。只是剩下的一个——谁福气大,就是谁了。我才跟小子们说,这位爷入翰林,也就等于天上砸下个金元宝喽!”

卢修心说:福气?未必。面子上依然淡笑着说:“有劳公公了。我和家兄说起宫里宫外的事,什么也瞒不过公公去。卢修才当朝官,规矩还要您老人家提醒。”

“好说,好说,您是上科状元公,这么客气真是给我脸上贴金了。”

卢修识趣,今夜无论如何不能面圣了,他继续寒暄几句,就回家去了。

卢修猜得不错,皇帝并没有歇息,不过是不愿意见他罢了。此刻,皇帝周嘉正在书房内对着一卷白纸发呆。

他不愿意见卢修,倒也并非责怪他们办案不力。死去的杨青柏,似乎与翰林院任何其他人都没有瓜葛。案发的当晚,卢修本人也在翰林院内,即使他是大理寺卿,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况且,作证卢修一直在甲秀林内的韩逸洲,向来与卢修交好。韩逸洲,是最后一个见到杨青柏活着的人。所以也有可能杀人。因此,他做皇帝,自然不能事事对卢修交底。

周嘉抚摸着狼毫的笔杆,犹豫良久,终于写下了一个名字:赵乐鱼。

第二天,圣旨一下。京城内就像开了锅,赵乐鱼?谁是赵乐鱼?问来问去,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新翰林的来历。连会试和殿试中,大伙对这个人也没有印象。

只有广东会馆里,一个新科进士大为愤慨的说:“我清楚啦,赵乐鱼就是金榜里面排在我后面的,似乎是广西桂林人,他怎么可以进翰林院?”

同乡们好奇说:“第三甲一共就九十个人。你都是八十七名了,他难道是八十八名不成?”

广东进士一愣,马上捶胸顿足:“啊呀,原来这就是玄机。老天爷不公,我怎么没有摊到如此吉利的名次?”

旁人看他个头矮小,头发稀疏,也不忍心打击他,追问他:“赵乐鱼什么模样?”

广东进士回答说:“他不过和我在金榜上挨一块儿。我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旁人哄笑:“搞了半天你还是不认得他。”

赵乐鱼在京城之内,必须住店吃饭,所以自然有人晓得他。次日的中午,在京城东北郊的一家寒酸客栈里面,从老板到伙计都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老板唾沫飞溅,对着狭窄客堂里面两个客人说:“看你现在的座位,就是赵翰林最喜欢的座位。你点红烧狮子头吗?这是赵翰林对本店厨师最赏识的一道菜。……赵翰林住哪间?恕小人不能告诉你,赵翰林不喜欢起早,这会子还睡着呢。”

正说着,一个小跑堂飞奔下来:“赵翰林醒了!”老板立刻抽身,端着伙计们准备好的脸盆上了楼梯。

屋子里面没什么摆设,但还算干净。晌午的光线穿透了走廊,一个美少年金鸡独立,懒洋洋的靠着墙壁,虽说是起床了,不知怎么他又是一副打盹的模样。

他身材很高,骨肉匀称。阳光下,墨黑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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