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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了解我的人,至多只能了解我的一两个层面,然后就根据这一两个层面来论断我或折磨我,这就是人生。
我真希望我不是我,而是两张图片里面的平面女人。
敖
一九六四年九月二日
四 亲爱的H:
我不再陪你打牌,也不再打电话给你,我只送你这把小钥匙,什么时候你“信任”我,你可以用它打开我的门。
你并不了解真的李敖,你也不给他真的机会去了解他,你只让他消失在人群中,使他secularization,那有什么意思?
你永远可爱,我也永远爱你。但我可以抑制我自己不去找你。我要把我关在我的小天地里,在书堆里面霉掉。
你该知道,如果我没有止境地为我所爱的人去做我不爱
做的事,那我将不是李敖,而是任何secular。如果你“征服”这样一个secular,你会问你自己:“征服”了一个“奴才”?还是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要由你自己提出来的答案,不要忘了我认识你第二天写给你的话——“H,什么是你的答案?”
李敖
一九六四年九月四日在台北
如果买到Murine眼药,我会托X X带给你。
五 亲爱的H:
等你的电话,好像是一个漂流荒岛上的水手,在等救生船——那样的殷切,又那样的渺茫。
但是等到了又如何?那可能是~条“贼船”,而你是“女海盗”。
我要被折磨,被罚在船上做苦工。
我会嘴里喊着“亲爱的H”,而心里骂着“该死的海盗”。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折磨男人?生命是这么短,短得整天寻欢作乐都来不及,秉烛夜游都不够用,为什么还浪费生命来勾心斗角?浪费时间去 play a trickon one?
我们是人,我们有性欲,我们会老,我们会失掉及时行乐的机会,我们会后悔,我们不该再谈十八世纪的恋爱,我们该把衣服脱光,上床。(或上床,把衣服脱光。)
窗外刮着台风,我好寂寞。
敖
一九六四年九月九日醒来以后
六 我亲爱的H:
昨天晚上送你回来,吃了两粒Doriden,勉强睡了四个钟头。今早四点钟就醒,一直工作,现在快十点了。
今天早上下雨,天气阴沉得好凄凉。我好想你,好寂寞。 你的病好了吗?我真担心。你应该听我的话,若还不舒服,赶快去看医生。为了怕你碰到“风流医生”,我特地拼命忙了一阵,剪了一堆“女医生”的广告给你,希望你去送钞票。她们该把你的红皮夹里付出来的十分之一给我做mission.
(战争与和平》的作者托尔斯泰,在他另一部名著《安娜·卡列尼娜)里,有一段描写男医生给女病人看病的文字。那女孩子被看过病以后,还要哭一场!真是wonderful!
但是反过来说,男病人给女医生来看病也很麻烦。无怪乎一八一三年俄国的县医会议上,竟有会员提议请女医生走路了。
我现在“傻”想,我真不该学文史,我该学工医。那样的话,在你健康的时候,我是工程师;在你生病的时候,我是医生,趁机“风流”一下,该多好!
我又想到,这个世界所以能有我,跟一个女人的“羞医”不无关系。我爸爸的第一任太太,得了女人病,但她宁死不肯看医生,可是又没有女医生。她的多年不能生育,惹得旧氏家庭中白胡子爷爷和灰头发奶奶等人的不满,(他们要“抱孙子”!)结果我爸爸跟她离婚后娶了我家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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