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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寧聽了就直想叫荒唐,上奏章給皇上,皇上在西苑裡忙著燒香煉丹呢,哪裡有功夫去管這勞什子的事兒,上報給皇上,那豈不就是上奏給陸修文,世人皆知,如今朝政被陸修文一手把持,這豈不是笑話。

謝婉寧急的直看謝昌政,這麼淺顯的道理,她爹怎麼如此固執,謝亭章這次輔如今也不過是個名頭上的次輔,左不過是看著謝亭章老實聽話罷了,如今這年頭,想要活命需得忍著,更何況,前世陸修文最後還是讓謝亭章致士了。

陸起淮果然就不說話了,他還是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全然沒有聽見的樣子,連眉毛都沒有抬起來。

謝昌政仿佛說的不夠解氣:「陸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整日裡奉承陸修文,趨炎附勢,甘當他陸修文的走狗,我謝某人可不願意。」

謝婉寧聽了這話簡直呆立當場,要說前面的話也就罷了,謝昌政這番話可就誅心了,更何況,陸起淮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這下子連謝嘉言都聽出不對勁兒來了,左右地看謝昌政和陸起淮,謝嘉澤更是汗濕衣裳,一聲兒也發不出來了。

下午的日光透過窗柩打在陸起淮身上,半掩在陰影里,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謝婉寧透過夾紗只能瞧見陸起淮的眼睛半垂。

謝婉寧又使勁掐了掐自己,如今謝昌政的命,謝府的未來可就全靠她了。

衣裙輕動,發出些微響聲,謝婉寧托起一盤擺在西廳里的櫻桃就從槅扇旁邊走了進去。

謝昌政有些吃驚,抬眼看向謝婉寧:「寧寧,你來這裡做什麼,」謝嘉言和謝嘉澤也看向她,在西廳里的杜氏更是急的不像話,這一步沒看住……

謝婉寧深吐了口氣,又向前走了兩步,把裝著櫻桃的紅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盤放在陸起淮身旁,因著站著的原因,謝婉寧餘光里只能瞧見陸起淮側面的輪廓和半垂的眼睛,看不清楚具體神情。

謝婉寧的聲音特意輕快了些:「席上只有這些子酒肉,吃久了難免疲乏,倒不如吃些清爽的來換換口味。」

謝婉寧又笑了笑:「陸大人,您看這櫻桃可還新鮮,今兒早上特意從大昭寺旁的園子裡摘的。」

陸起淮早看見了那盤鮮嫩的櫻桃,也看見了櫻桃旁纖細如玉的手,陽光照在上面,竟是說不出的好看,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

陸起淮終於坐直了身子,然後伸手拿了一顆櫻桃,鮮艷可口,甜膩又清爽,果然好吃,然後就笑著說:「沒想到謝大人竟是養了一個這樣的好女兒。」

謝婉寧看見了陸起淮的笑容,他一貫是冷清的,如今這一笑,竟是說不清的俊秀好看,她凝了凝神,果然猜對了,上輩子她聽聞新帝每次召見陸起淮時總是常備著櫻桃,沒想到竟然就派上了用場。

錦畫閣的氣氛就有所緩和,謝昌政又道:「寧寧你先下去吧。」

謝婉寧心裡緩緩吐了口氣,雖說陸起淮實際是個好官,可是難保他因此記恨謝昌政,畢竟一個人哪能非黑即白,況且前世里他也曾有過些手段。

謝婉寧彎腰行了個禮,陸起淮就看見如花般的裙裾散開,然後漸漸不見。

到得西廳後,杜氏氣的不像話,「你這個丫頭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然後讓她身邊的大丫鬟珍珠拉著謝婉寧就走了。

謝婉寧有些無奈,她這不也是為了謝昌政,為了謝府著想嗎。

到底是被罰了二十遍的抄寫,謝婉寧第二日一早就到了書房,書房由她房間旁邊的耳房改建而成,用了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的槅扇一分為二,一半用做書房,一半用做繡房。一進書房,就見靠窗邊放了烏木邊花梨心條案,案上放著銀鎏金簪花暖硯盒,簪花小楷的澄心箋紙,筆洗里矗著多隻上好的狼毫筆,東頭置著一張紅藤木面貴妃榻,靠牆邊的紅木琴桌上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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