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第1/2页)

「阿羯呀阿羯,我究竟是怎樣占據了你的這具肉身,還有多少事,是你從未曾告訴於我的?」

第36章

回想重生那日高衡的隻言片語,到昨日重陽夜半謝道韞的娓娓言辭,符潼心中的疑惑被成數倍的放大。

看來這問題的答案,只有那陳郡總壇的道首張推雲才能為自己解惑。

聽聞張道首如今在建康盤桓,為各家問診傳道,甚為被追捧,寄居的青雲觀更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符潼派隨扈帶了自己的名帖前去拜望,詞語見恭敬客氣,言詞十分懇切,得知君上在建康,盼與之一晤云云。

第二日,那張道首遣了座下小童前來,小童眉目明艷,觀之不俗,而且言行皆有板有眼,想來道首張推雲,必然更為不凡。

道童向符潼行禮後言道:「我家道首拜望郎君足下,這幾日忙於孫天師的法會,三日後,請郎君於青雲觀一會。」

到了第三日午後,符潼特意穿上月白色寬大道袍,也未束冠,只用同色細絹帶綁了一個道家髮髻,身披絳紫色大氅,只帶了高衡族弟高峻一同前往青雲觀。

青雲觀在城南四十里,以遠山為屏障,擇清溪為妙鄰。四周古木高聳如雲,參天蔽日,被綠蔭絲絲隱沒。

符潼緩步穿行在深幽古道,微風輕輕拂過,即使秋日艷陽高照,也並不感覺焦躁。歲月斑駁,流年碎影,在青雲觀的幽涼靜謐中得以呈現。

步入觀中,正堂之上供奉三官法像,正中賜福天官,正是紫薇帝君,五綠長髯,寶相莊嚴。

張推雲在三官座下蒲團上打坐,見符潼到來,也不起立,只笑著揮一揮拂塵:「請郎君自坐。」

又吩咐小童上茶湯。

符潼在坐在張推雲對面蒲團上,坐定之後細觀此人,見他看起來不過三十許,並未蓄鬚,長眉斜飛入鬢,眼神深邃卻不凌厲,而是一抹溫和神色,讓人見之便想親近。高鼻薄唇,姿容出眾,風儀更佳,只驚鴻一面,便覺對方道法儼然,頗有仙人之姿。

張推雲笑道:「散人等候郎君多時了。」

此話一語又豈是雙關,符潼不覺一愣,這道長仙風道骨,卻一上來就打機鋒,不由凝神思量如何應對。

符潼先頷首為禮,說道:「早就應該拜望師兄,年前在陳郡身染重疴,全賴師兄醫治,還未感謝,近日聞聽師兄在建康盤桓,是以來見師兄。」

張推雲回道:「郎君是有大造化之人,散人也不過是借幾分天命,郎君勿要深以為念。只盼郎君日後大功告成之日,也能為小道平添許多功德。」

符潼不卑不亢的說道:「多謝師兄賞識,阿羯定當不負江東父老希望,以有生之年,恪盡收復之責。」

他又接著說道:「我有一事不明,今日特來請教師兄。」

張推雲道:「郎君但說無妨。」

「當日我本覺魂魄離體,飄蕩在空中,自討必死,不知為何又能再還魂於肉身,還請師兄為我解惑。」

言罷,符潼緊緊盯著張推雲的臉,小心觀察他的細微表情,看他如何回答自己。緊張期待中夾雜著忐忑不安,好像想他回答,又怕自己承受不了這答案。

張推雲面上毫無波瀾,表情自然的說道:「郎君所想,離真相雖不中,卻不遠矣!」

符潼聽張推雲這樣說,不由一愕,問道:「師兄此言何解?」

「從你一進門,小道於稱呼上,從未稱你為羯郎君,謝帥,或者師弟,郎君難道未曾發現麼?」

符潼臉色瞬間褪去了血色,眼中殺機一閃而過,沉聲說道:「師兄話中之意何解?還請師兄明言。」

「我雖未見過符氏郎君,只聽阿羯師弟說過,是個雲淡風輕的謙謙君子,如今符郎君近在眼前,卻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